井伊家的“赤備”騎兵再次出現,如同一片燃燒的火焰!
雖然經曆了京都城下的挫折,但火紅的鎧甲在陽光下依舊耀眼奪目。他們策馬奔騰,試圖用速度和衝擊力重振“井伊の赤鬼”的赫赫威名,洗刷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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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仇的怒火與重獲榮耀的渴望交織在一起。
在龐大軍隊的核心,德川家光本人出現了。
他沒有選擇騎馬,而是乘坐著一輛由四匹純黑駿馬拉動的、裝飾著金漆葵紋的華麗戰車。
他身著鑲嵌金箔、華麗到極致的當世具足,頭盔上巨大的金色前立直指天空,手持名刀“日光一文字”。
在層層疊疊、武裝到牙齒的旗本武士的嚴密護衛下,他如同被眾星拱衛的太陽。
然而,此刻這位“太陽”的臉上,再無半分猶豫與權衡,隻剩下孤注一擲的猙獰與瘋狂!
他要用這彙集了幕府最後、也是最精華力量的龐大兵團,在關原這片銘刻著日本戰國最終命運的土地上,將魏淵和他的“叛軍”徹底碾碎!
用敵人的鮮血和屍骨,重新奠定德川幕府不可動搖的基石!他的眼中,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火焰。
兩支代表著日本未來不同道路的龐大軍團,如同兩股被時代洪流裹挾、被統帥意誌驅動的鋼鐵洪流,從安土與清州兩個方向,挾裹著驚天動地的聲勢——戰鼓雷鳴,號角淒厲,馬蹄踏碎大地,鎧甲鏗鏘作響,無數麵旗幟在風中狂舞,士兵的呐喊與戰馬的嘶鳴彙成一片混沌而恐怖的聲浪——義無反顧地奔湧向同一個終點,那個早已被曆史與宿命選定的巨大角鬥場——關原盆地!
命運的號角,帶著前所未有的淒厲與決絕,在關原上空盤旋、回蕩!這片在六十年前曾被數十萬大軍鮮血浸透、決定了豐臣與德川興衰的土地,此刻,將再次成為曆史的屠宰場。
它將見證鋼鐵的碰撞,血肉的橫飛,野望的燃燒,恐懼的蔓延,以及……一個嶄新時代霸主的浴血誕生!
魏淵與德川家光,終於要在正麵戰場,以整個日本的國運為賭注,展開一場不死不休的終極對決!
關原的晨風,已然帶上了濃重的血腥氣息。
滾滾鐵流,挾裹著毀滅的氣息,率先湧入關原盆地西側的高地。
魏淵的王師,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鋼鐵巨龍,盤踞在鬆尾山、笹尾山、天滿山等製高點上。
旌旗蔽日,矛戟如林,在秋日略顯蒼白的陽光下,投下巨大而森然的陰影,籠罩著整個盆地。
大軍行進的影響是毀滅性的。
原本金黃的稻田被無數雙鐵蹄和沉重的軍靴踐踏成泥濘的爛地,飽滿的稻穗連同農人一年的希望,一同被碾入塵埃。
寧靜的村落被強行征用為營寨,房屋被拆毀充當柵欄和柴薪,水井被軍隊獨占。
村民們驚恐地蜷縮在角落,看著如狼似虎的士兵進進出出,眼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空氣中彌漫著汗臭、馬糞、鐵鏽和一種名為“戰爭”的壓抑氣息。
通往高地的道路被拓寬、加固,碾碎了沿途的一切障礙——樹木、田埂、甚至來不及搬走的農具。塵土遮天蔽日,經久不散。
在遠離戰場中心、躲藏在山坳或密林中的流民聚集點,壓抑的議論聲如同蚊蚋:
“看、看到了嗎?那旗子,明晃晃的‘明’字大旗!是、是天朝的王師!”
一個從近江逃難過來的老農,聲音帶著敬畏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期盼。
“聽說他們在京都打垮了酒井老爺的五萬大軍!德川、德川要完蛋了?”
“呸!天朝人又怎樣?打仗遭殃的還不是我們這些草民?”一個壯年漢子啐了一口,滿臉憤懣。
“我的房子,我的田!全完了!管他是德川還是天皇,誰贏誰輸,老子都隻剩下一屁股債和餓肚子!”
“小聲點!你不要命了!”
旁邊的婦人趕緊捂住他的嘴,驚恐地四下張望。
“聽說明國上將是天神下凡,有神器護體。可、可德川將軍那邊人更多啊!八萬旗本!還有那麼多大名老爺。這仗得死多少人啊?”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懷裡緊緊抱著一個餓得直哭的孩子。
“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一個看起來讀過幾天書的老者搖頭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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