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川尚興熱血沸騰。
“鬆浦英介!”
“在!”
鬆浦英介咧開嘴,露出緊張的興奮。
“你的水軍和浪人眾,還有織田大人的旗本隊,為全軍預備隊!看準時機,哪裡敵人最硬,哪裡缺口最大,就給我往哪裡衝!用你們的命,給我砸開勝利的大門!”
“是!大人放心!我手下那些人,砍腦袋搶功勞最在行!”鬆浦英介拍著胸脯。
魏淵最後環視全場,唐刀狠狠劈在沙盤邊緣,發出沉悶的巨響:
“諸君!明日之戰,有進無退!有我無敵!進攻!進攻!還是進攻!用我們的進攻,把德川家光和他的幕府,徹底埋葬在關原!用我們的勝利,迎接一個新的黎明!大明萬歲!勝利萬歲!”
“大明萬歲!勝利萬歲!進攻!進攻!進攻!!!”
帳內所有將領,無論出身,無論派係,此刻都被魏淵那狂暴的進攻意誌和必勝的信念徹底點燃!
狂熱的戰吼幾乎要掀翻帳頂!魏淵用他無可匹敵的統帥魅力,將一支成分複雜的聯軍,硬生生擰成了一股隻知前進、粉碎一切的鋼鐵洪流!
與此同時,關原盆地東側,幕府聯軍的大營同樣燈火如晝。
德川家光的本陣大帳內,氣氛同樣狂熱,卻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家光坐在主位,華麗的具足在燭光下閃閃發光,但臉上卻毫無光彩,隻有病態的亢奮和猙獰。
他剛剛也得到了斥候的回報,魏淵軍占據了西嶺高地,正在加緊布防。
“哼!占據高地?想當縮頭烏龜?晚了!”
家光的聲音尖利,帶著一種賭徒輸紅眼後的歇斯底裡。
“魏淵小兒,以為占了點地利就能擋住我德川家的雷霆之怒?做夢!”
他猛地站起來,揮舞著“日光一文字”:
“傳令下去!明日拂曉,全軍進攻!不留預備隊!不要什麼戰術!全軍壓上!”
“本多忠晴!”
“臣在!”
一位身材魁梧的譜代大將出列。
“你率本部旗本精銳,為全軍前鋒!目標,敵軍中軍!給我衝!碾碎他們!我要看到魏淵的首級!”
“哈依!必為將軍取魏賊首級!”
本多忠晴眼中閃爍著對功勳的渴望。
“井伊直孝!”
“臣在!”
井伊直孝,井伊赤備的統帥,臉上帶著複仇的火焰。
“你的赤備騎兵,為左翼先鋒!給我衝破敵軍的右翼!用你們的赤紅,染紅關原的土地!洗刷京都的恥辱!”
“遵命!井伊赤鬼,死戰不退!”
井伊直孝怒吼。
“酒井忠勝!”
“老、老臣在!”
酒井忠勝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凶狠。
“你負責右翼!給我頂住!纏住他們的騎兵!待中軍突破,合圍全殲!”
“哈依!老臣必雪前恥!”
酒井忠勝咬牙切齒。
“其餘諸軍!”
家光環視帳中諸將,聲音帶著最後的瘋狂。
“緊隨前鋒,全軍突擊!有敢怯戰後退者,立斬無赦!此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德川家的武運,就在明日!進攻!進攻!進攻!!!”
“吼——!!!”
“萬歲!萬歲!萬歲!!!”
幕府諸將同樣爆發出狂熱的吼聲。
家光這毫無保留、全軍壓上的瘋狂進攻命令,雖然莽撞,卻正合了大部分將領急於洗刷恥辱、證明忠誠、獲取功勳的狂熱心態。
恐懼被瘋狂的進攻欲望暫時壓製。他們也變成了一股隻知向前衝鋒的毀滅洪流。
關原的夜,在雙方軍營震天的口號和戰意沸騰的喧囂中,顯得格外短暫而沉重。
篝火映照著士兵們或緊張、或狂熱、或麻木的臉龐。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汗水和一種名為“決戰”的濃烈氣息。
沒有防禦工事,沒有縱深配置,隻有最原始的、最暴力的碰撞即將上演!
一場摒棄了所有花巧,純粹以力量、意誌和鮮血來決定勝負的終極絞殺,將在黎明破曉時分轟然降臨!
東西兩營,進攻的號角,已然在精神上吹響!
關原的黎明,被一片濃得化不開的乳白色大霧徹底吞噬。
四十年前,決定豐臣與德川命運的清晨,也曾被同樣的濃霧籠罩。
曆史仿佛一個冷酷的輪回,再次將殺戮的舞台布置得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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