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旗幟底色玄黑,鑲著明黃邊,中央一個巨大的、氣勢磅礴的“魏”字!而在“魏”字帥旗旁邊,赫然還矗立著一麵更加威嚴、更加令人心悸的旗幟——玄黃龍旗!
那是皇帝親征或代表皇帝出征時使用的儀仗旗幟,象征著最高權威!
“魏……魏字帥旗?!還有……玄黃龍旗?!”
齊爾哈朗的聲音都變了調,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這……這不可能!魏淵不是在圍攻盛京嗎?!他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遼陽城下?!還帶著玄黃龍旗?!”
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這位老親王!
如果魏淵的主力在盛京,那眼前遼陽城下這排山倒海的攻勢是誰指揮的?祖大壽?吳三桂?他們能打出如此犀利的配合,讓整個遼陽都搖搖欲墜?
可那麵“魏”字帥旗和代表天子親臨的玄黃龍旗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魏淵會分身術?!
“快!快發信!八百裡加急!給睿親王!”
齊爾哈朗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啞。
“遼陽危在旦夕!明軍主力猛攻!攻勢前所未有!魏、魏淵帥旗及玄黃龍旗已現於城下!城池恐難久守!速救!速救啊!!!”
他徹底慌了!齊爾哈朗已經察覺,盛京的圍困可能就是陷阱,魏淵“主力”的目標乃是遼陽城下!
這仗還怎麼打?!他感覺自己和整個遼陽,都成了魏淵掌中的玩物!
當這封字字泣血、充滿驚恐和“魏淵現身遼陽”這一爆炸性消息的告急文書,曆經波折,終於送到多爾袞手中時,這位大清國的實際掌控者,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他坐在臨時搭建的行軍大帳裡,借著昏黃的燭光,麵無表情地讀完了信件。
沒有暴怒的咆哮,沒有摔東西,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帳內諸將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等待著預料中的雷霆震怒。
然而,多爾袞隻是緩緩放下信件,目光空洞地望著搖曳的燭火,嘴角甚至勾起一絲苦澀而自嘲的笑意。
“嗬……魏淵……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充滿了疲憊和一種近乎麻木的認知。“一會兒在盛京,一會兒在十裡堡殺圖賴,一會兒又到了遼陽城下……還有玄黃龍旗?嗬……本王現在就是收到報告說他在赫圖阿拉祭天,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連續的被戲耍,連續的噩耗,連續的迷霧重重,已經讓多爾袞從最初的暴怒、震驚,變成了如今的疲憊和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魏淵用兵,神鬼莫測,虛實難辨,仿佛無處不在,又仿佛隨時會消失。
他感覺自己就像在和一個影子搏鬥,空有十萬大軍,卻處處挨打,疲於奔命。
盛京的圍困真假難辨,但壓力巨大。
圖賴的覆滅是切膚之痛。鳳凰城的補給線被攪得天翻地覆,多鐸被騷擾得寸步難行。
如今遼陽又告急,還出現了魏淵的帥旗……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個殘酷的現實,這場戰爭的主動權已經在魏淵手中了!
後勤斷絕,士氣低落,部隊被拖得疲憊不堪,再深入朝鮮已無可能,甚至能否安全撤回都是問題。
“傳令。”
多爾袞的聲音恢複了平靜,但這份平靜下,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全軍轉向!目標——遼陽!”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遼陽的位置上,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魏淵!你想玩!本王就陪你玩到底!不管你在盛京還是在遼陽,或者你他媽的是個鬼魂!本王就在遼陽城下,集結我大清所有力量,與你決一死戰!一戰定乾坤!看看是你的詭計多,還是我八旗的刀鋒利!”
他徹底放棄了救援盛京的想法,也放棄了與魏淵玩捉迷藏。他要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在遼陽這塊棋盤上,壓上所有的籌碼,逼魏淵進行一場他無法回避的決戰!他要以力破巧!
遼陽城下,激戰正酣。
祖大壽指揮的明軍攻勢如潮,給守軍造成了巨大的壓力。那麵“魏”字帥旗和玄黃龍旗,如同定海神針般矗立在陣後,極大地鼓舞了明軍士氣,也深深震懾了城頭的清軍。
然而,就在這鏖戰正烈的深夜。
明軍大營深處,一片肅殺。
白天還矗立在陣前的“魏”字帥旗和玄黃龍旗,此刻已被悄然收起。魏淵一身戎裝,再次立於帥帳之前。
他麵前,不再是8千鐵騎,而是整整2萬最精銳的關寧鐵騎和本部精銳騎兵金鷹衛隊!
包括吳三桂本人及其最核心的將領,李定國、鄭森、劉文秀、武安國等驍將也悉數在列!牛金扛著狼牙棒,李奉之懷抱倭刀,侍立左右。
空氣中彌漫著鐵血與即將再次遠征的亢奮。
“督師!遼陽激戰正酣,此時抽調所有精銳……”
祖大壽看著眼前這支即將被帶走的、幾乎囊括了明軍所有精華騎兵的隊伍,臉上充滿了憂慮。
他知道魏淵必有奇謀,但這也太冒險了!遼陽前線剩下的主要是他的錦州步卒和部分輔助騎兵,壓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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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淵目光如電,掃過眼前這支鋼鐵洪流,聲音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