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將軍!遼陽城,就交給你了!務必給本督釘死在這裡!做出主力仍在、隨時可能破城的姿態!讓多爾袞相信,他的決戰之地就在這裡!”
他指向北方,眼中閃爍著更加狂野和智慧的光芒:
“多爾袞已中計!他以為集結主力於遼陽,就能逼我決戰?哼!本督偏要再送他一份大禮!本督要的,是徹底打斷韃虜的脊梁!是畢其功於一役!”
他猛地一揮手:
“出發!”
沒有驚天動地的鼓角,隻有低沉的馬蹄裹布聲。
2萬精銳鐵騎,在魏淵的親自率領下,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再次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火光衝天的遼陽前線大營!
祖大壽望著消失在黑暗中的鐵騎洪流,又看了看遠處依舊在火光和喊殺聲中苦戰的遼陽城牆,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即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他知道,一場規模更大、賭注更高的驚天奇襲,已經拉開了序幕!
而他的任務,就是用剩下的部隊,在遼陽城下,為這支“消失”的鐵騎,爭取到最寶貴的時間!
當豫親王多鐸率領他那被騷擾得疲憊不堪、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兩萬前鋒精騎,終於遙遙望見盛京城那熟悉的城樓輪廓時,他心中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憋屈和狂怒!
預想中屍山血海、硝煙彌漫的攻城戰場呢?預想中魏淵主力那黑壓壓的圍城大軍呢?
沒有!什麼都沒有!
盛京城外一片寂靜!
隻有殘破的拒馬、被踐踏得不成樣子的土地、以及一些尚未燃儘的草灰黑跡,無聲地訴說著前幾日那場驚天動地的“猛攻”是何等虛張聲勢。
城牆完好無損,守軍雖然依舊緊張,但顯然已無大戰臨頭的恐慌。
“人呢?!魏淵的人呢?!!”
多鐸勒住戰馬,英俊的臉龐因極度的失望和憤怒而扭曲,他對著空曠的原野發出不甘的咆哮!
一路上的憋屈騷擾,讓他憋足了勁要跟魏淵決一死戰,洗刷恥辱!可到頭來,敵人連影子都沒了?!他感覺自己像個傻子,被魏淵牽著鼻子,在遼東大地上白白狂奔了數百裡!
這還不是最讓他抓狂的。
當他憋著一肚子火進駐盛京,安撫了驚魂未定的守城宗室後不久,一個如同毒刺般尖銳、充滿侮辱性的傳聞,如同瘟疫般在盛京城內迅速蔓延開來:
“聽說了嗎?那個明國督師魏淵,聽說隻帶了3千人!”
“3千人?不可能吧?他可是圍了咱們盛京好幾天!”
“千真萬確!據說是睿親王那邊傳回來的消息!那魏淵就用3千精騎,在咱們大清腹地縱橫馳騁!一會兒在盛京放火,一會兒在遼陽殺圖賴將軍,一會兒又跑到鳳凰城燒糧草……把睿親王和鄭親王十幾萬大軍耍得團團轉!”
“何止是耍!聽說那些明軍斥候都私下說,咱們的王爺們,被魏督師像……像遛狗一樣,在遼東遛了多爾袞哥倆一大圈!哈哈哈……”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
“遛狗”這個極具侮辱性的詞彙,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多鐸敏感而高傲的自尊心上!
“混賬!!!”
多鐸在自己的府邸內,聽到心腹小心翼翼地彙報這個傳聞時,徹底爆發了!
他猛地掀翻了麵前的桌案,杯盤碗碟稀裡嘩啦碎了一地!英俊的麵孔猙獰如鬼,雙目赤紅,恨不得擇人而噬!
“魏淵!3千人?!遛狗?!放屁!全都是放屁!!”
他無法接受!他堂堂大清豫親王,勇冠三軍的巴圖魯,竟然被區區3千明軍當猴耍?!這比殺了他還難受!這是對他們兄弟赤裸裸的、最惡毒的嘲諷和羞辱!
他感覺整個盛京城的人都在背後嘲笑他!
就在多鐸被這惡毒的流言氣得七竅生煙,幾乎要喪失理智之時——
“報——!!!”
一名戈什哈連滾爬爬地衝了進來,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熟悉感?
“稟、稟王爺!城外!城外發現大量明軍!正在集結!看、看那帥旗,是‘魏’!魏淵又回來了!看架勢,跟、跟前幾天圍攻盛京的陣仗差不多!”
多鐸的狂怒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他猛地抬頭,死死盯著那名戈什哈:
“你再說一遍?魏淵?回來了?在城外集結?”
“是、是的王爺!煙塵很大!旗幟很多!還有號角聲……”
“哈!哈哈哈!!”
多鐸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笑聲中充滿了極致的憤怒和一種近乎癲狂的“洞察”感!
“好!好一個魏淵!真拿我們兄弟當白癡了?!剛遛完一圈,還想故技重施?!還想用這點虛張聲勢的伎倆,再把本王當狗遛一次?!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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