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甚至沒看清敵人的樣子,就被數支弩箭貫穿了身體!
“殺!”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
魏淵的親衛們如同訓練有素的殺戮機器,在弩箭離弦的瞬間,便已棄弩拔刀!
雪亮的馬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劃出森冷的寒光!他們如同沉默的黑色潮水,無聲而迅猛地從倒塌的大門缺口處席卷而出!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冷酷到極致的屠殺!
剛剛還沉浸在破門狂喜中的闖軍士兵,瞬間從獵食者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精準高效的殺戮徹底打懵了!恐懼壓倒了貪婪,求生的本能讓他們轉身就想逃跑。
然而,太晚了。
魏淵的親衛是百戰餘生的遼東鐵騎,步戰亦是頂尖!他們三人一組,配合默契,刀光如網,封死了所有逃竄的路線。
慘叫聲此起彼伏,殘肢斷臂橫飛,鮮血如同廉價的顏料潑灑在晉國公府門前的石階和地麵上。
那些試圖反抗的,被一刀斃命;那些跪地求饒的,冰冷的刀鋒同樣毫不留情地抹過他們的脖子;那些轉身逃跑的,沒跑出幾步就被背後飛來的短矛或追上來的刀鋒砍翻在地。
冷酷!高效!
如同農夫收割莊稼,如同屠夫宰殺牲口!沒有憐憫,沒有猶豫,隻有最純粹、最徹底的毀滅!
僅僅幾個呼吸之間,章寶涼帶來的幾十個兵痞,連同他自己,已經全部變成了倒在血泊中、姿態扭曲的屍體。濃烈的血腥味瞬間蓋過了之前彌漫的煙塵,令人作嘔。
魏淵麵無表情地踏過章寶涼尚在抽搐的屍體,冰冷的靴底踩在粘稠的血泊中。
他掃視著門前這片修羅場,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仿佛隻是清理了一堆礙眼的垃圾。
“大人!”
李奉之快步上前,臉上還帶著未散的殺氣,但語氣恭敬。
“抓緊時間!”
魏淵的聲音低沉而果決,不容置疑。
“把屍體拖開,堵住門洞!清理出一條能通馬車的路!動作要快!劉宗敏的人隨時會再來!”
“是!”
親衛隊長立刻領命,招呼手下開始麻利地搬運屍體,將那些還溫熱的軀體粗暴地堆疊在倒塌的大門廢墟上,形成一道臨時的、散發著血腥氣的障礙。
魏淵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府內。
蘇月娥在徐飛燕等人的護衛下,正焦急地等待著,臉色依舊蒼白,但看到魏淵平安歸來,眼中閃過一絲安心。
“月娥!”
魏淵握住妻子冰涼的手,語氣斬釘截鐵。
“京城已成絕地,片刻不能停留!立刻集合府中所有家眷、心腹仆役!隻帶最緊要的金銀細軟和乾糧!一盞茶時間,所有人必須到後園集合!我們連夜突圍!”
蘇月娥看著丈夫眼中不容置疑的決絕,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重重點頭:
“好!我這就去辦!”
她立刻轉身,強壓著心中的驚悸,開始有條不紊地指揮管家周義和丫鬟們,召集人員,準備行裝。
府內瞬間再次忙碌起來,但這一次,充滿了逃生的緊迫感。
魏淵的目光掃過火光衝天、哭喊聲隱隱傳來的混亂京城,最後定格在皇城那依舊沉默、卻仿佛隨時會張開巨口的陰影方向。
留下,就是死路一條。
隻有衝出去,衝出這座正在瘋狂吞噬一切的地獄之城,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夜色,成了他們唯一的掩護。
突圍,刻不容緩!
李自成的使者快馬加鞭趕到劉宗敏占據的華麗府邸,卻被劉宗敏的親兵侍衛毫不客氣地攔在了戒備森嚴的大門之外。
“兄弟!闖王急旨!事關重大,必須立刻麵見劉侯爺!”
使者高舉令牌,急聲道。
守門的將領是劉宗敏的心腹,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敷衍:
“哦,闖王的旨意啊?知道了。不過,侯爺今兒高興,多喝了幾杯,這會兒正睡得香呢!天大的事兒也得等侯爺醒了再說!誰敢去叫?侯爺的起床氣你擔待得起?”
使者強壓怒火:
“軍情如火!闖王嚴令,必須立刻傳達!還請通融。。。”
“通融?”
守將嗤笑一聲。
“兄弟,不是我不通融。侯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睡下的時候,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等著!裡麵還有侯爺剛得的美人兒伺候著呢,誰敢去觸這個黴頭?你且安心等著吧,侯爺醒了,自然第一個見你!”
說完,竟不再理會使者,轉身和手下說笑起來。
使者氣得渾身發抖,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是徒勞。
他望著那緊閉的、隱隱傳來絲竹靡靡之音的內院,隻能狠狠一跺腳,翻身上馬,帶著滿心的憋屈和無力感,再次疾馳回紫禁城複命。
當李自成聽完使者憤懣而無奈的回報,得知劉宗敏竟然醉酒高臥、連聖旨都敢拖延時,這位新登基的順帝徹底暴怒了!
“劉宗敏!你眼裡還有沒有朕!有沒有大順!”
李自成猛地將禦案上的硯台掃落在地,墨汁四濺!他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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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疇、牛金星等人臉色也極其難看,劉宗敏的跋扈和短視,讓他們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