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不遠!就在皇城根兒東邊,騎馬來回,用不了一刻鐘!”
魏淵眼中精光爆射!
後世模糊的記憶碎片瞬間清晰,崇禎皇帝在煤山自縊前,將太子朱慈烺、永王朱慈炤、定王朱慈炯以及長平公主朱媺娖,秘密托付給了他的嶽父,嘉定伯周奎!
而這位自私貪婪、毫無骨氣的國丈爺,在城破後,為了保全自己的富貴甚至性命,竟然親手將自己的親外孫和外孫女獻給了李自成!
曆史絕不能重演!
“點二十名精銳!隨我走!”
魏淵當機立斷,聲音斬釘截鐵。
嘉定伯周奎府邸外
魏淵率領二十名殺氣騰騰、剛剛經曆過血戰的親兵,如同黑夜中的死神,悄無聲息地包圍了周奎府邸那依舊緊閉、卻透著無儘惶恐的大門。
“砸門!”
魏淵壓低聲音命令。
“砰!砰!砰!”
沉重的砸門聲在寂靜的皇城根下顯得格外刺耳。
“誰……誰啊?!”
門內傳來一個帶著極度驚恐、幾乎哭出來的聲音。
“闖王麾下!奉劉侯爺軍令!讓周奎立刻滾出來回話!再不開門,破門之後,雞犬不留!”
一名親兵按照魏淵的指示,模仿著闖軍士兵的粗野口吻厲聲喝道。
“啊?!是是是!開……開門!快開門!”
裡麵的人嚇得魂飛魄散,門栓被慌亂地拉開。
大門打開一條縫,肥胖的嘉定伯周奎,穿著淩亂的便服,麵無人色,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撲通”一聲就跪倒在門前的石階上,磕頭如搗蒜: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小的周奎,恭迎將軍!不知劉侯爺有何吩咐?小的……小的無不從命啊!”
他連頭都不敢抬,更不可能認出戴著覆麵頭盔、站在陰影裡的魏淵。
魏淵刻意改變聲線,用沙啞而威嚴的聲音喝道:
“周奎!闖王神機妙算,早已知曉崇禎的三個孽種和那個斷臂的小丫頭片子就藏在你府上!識相的,立刻把他們交出來!闖王念你獻俘有功,或可饒你全家性命!否則……哼!滿門抄斬,就在眼前!”
周奎聞言,如遭雷擊,渾身劇震!
他最大的秘密,竟然被對方一口道破!他最後的保命籌碼,瞬間變成了催命符!巨大的恐懼瞬間擊潰了他最後一絲僥幸。
“啊?!這……這……”
周奎語無倫次,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魏淵冷哼一聲,向前逼近一步,無形的殺氣壓迫過去:
“怎麼?想抗命?!”
“不敢!不敢!!”
周奎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有半點猶豫?獻出外孫外孫女雖然不仁,但總好過全家死光光!
他立刻爬起來,對著府內尖叫道:
“快!快把太子殿下、兩位王爺還有公主請出來!快啊!!”聲音淒厲而絕望。
很快,在周府仆役同樣驚恐的目光中,太子朱慈烺、永王朱慈炤、定王朱慈炯,以及斷臂未愈、臉色慘白的長平公主朱媺娖,被帶到了府門前。
他們看著跪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的外祖父,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悲憤和徹底的絕望。
魏淵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和鄙夷,一揮手:
“帶走!”
親兵們立刻上前,將驚魂未定的太子公主四人迅速帶上準備好的馬匹。
魏淵最後冷冷地瞥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仿佛劫後餘生般喘著粗氣的周奎,心中冷笑:蠢貨!你以為你獻出他們就能活命?等著李闖的“厚報”吧!
他不再廢話,調轉馬頭,帶著這至關重要的“戰利品”,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直奔晉國公府與大隊彙合。
周奎看著“闖軍”帶走太子公主,竟長長舒了口氣,抹了把冷汗,喃喃自語:
“走了……終於走了……獻出去就好……獻出去就好……這下安全了……闖王會放過我了……”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親手將最後的護身符送了出去,更將自己推向了真正的深淵。
通州城
短暫的休整結束,魏淵的隊伍再次啟程,向著山海關的方向疾馳。
馬車內,氣氛壓抑而沉默。朱慈烺靠在車廂壁上,回想著外祖父周奎那卑躬屈膝、毫不猶豫將他們獻出的醜態,巨大的屈辱和背叛感幾乎將他淹沒。
長平公主朱媺娖在柳如是懷中無聲地流淚,斷臂處的傷痛遠不及心中的冰冷。
魏淵策馬在隊伍最前,眼神如鷹隼般掃視著前方的黑暗。
他知道,李過絕不會放棄,真正的追兵,隨時可能從身後的夜幕中殺出!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與死神賽跑!目標隻有一個——山海關!隻有到了那裡,才能為這流亡的皇明血脈,爭取到一絲喘息之機!
喜歡明末封疆請大家收藏:()明末封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