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朱慈烺?!”
“他不是……”
如同平地驚雷!
整個軍陣瞬間死寂,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喧嘩!
無數道目光死死盯住馬背上的少年,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
幾位須發皆白、曾有幸在多年前的典禮上遠遠見過太子儀容的老將,如祖大壽等,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
他們不顧一切地策馬衝出隊列,來到少年馬前,借著火光仔細端詳。
“像…太像了!這眉眼…這氣度…”
“是太子殿下!真的是太子殿下啊!”
“蒼天有眼!大明國祚不絕啊!”
確認無疑!幾位老將滾鞍落馬,撲倒在地,老淚縱橫,聲音哽咽嘶啞:
“老臣…老臣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發自肺腑的叩拜和哭喊,如同最有力的證明!
瞬間點燃了三萬將士心中那幾乎熄滅的火焰!
“太子!真的是太子!”
“太子還活著!”
“我們有主了!”
魏淵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時機,猛地拔出腰間寶劍,直指蒼穹!用儘全身力氣,發出那足以震動山河的宣告:
“國不可一日無君!值此乾坤倒懸、社稷危亡之際!本督師魏淵,奉天命,順人心!宣布——”
他深吸一口氣,聲震四野:
“即日起!皇太子朱慈烺殿下,繼皇帝位!承續大明國祚!改元永熙!永熙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熙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淵率先高呼,單膝跪地!
“萬歲!萬歲!萬萬歲!”
祖大壽等老將涕淚交加,叩首山呼!
“萬歲!萬歲!萬萬歲!!!”
3萬鐵騎,如同被壓抑的火山轟然爆發!
所有的疑惑、彷徨、恐懼,在這一刻被狂熱的忠誠和重獲主心骨的巨大希望所取代!
震耳欲聾、直衝雲霄的萬歲歡呼聲,如同滾滾驚雷,響徹山海關的夜空!刀槍高舉如林,寒光映照著每一張激動到扭曲的臉龐!士氣在這一刻,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朱慈烺——此刻已是永熙皇帝,看著眼前山呼海嘯般的忠誠將士,看著魏淵那堅毅的背影,他挺直了腰背,努力壓下心中的激蕩,對著大軍,緩緩抬起了手。
這個動作有些生澀,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歡呼聲漸漸平息,隻剩下戰馬不安的嘶鳴和火把燃燒的劈啪聲。
魏淵站起身,翻身上馬,立於新君身側。
他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這座巍峨的雄關,眼中再無半分留戀。他猛地拔出寶劍,劍鋒遙指西方永平府的方向,聲音如同金戈交鳴,帶著席卷天下的氣勢:
“全軍聽令!目標永平!出擊!蕩平流寇!光複神京!”
“蕩平流寇!光複神京!”
3萬鐵騎齊聲怒吼,聲浪排山倒海!
“出發!”
魏淵大手一揮!
“咚!咚!咚!”
沉重的戰鼓擂響,在山海關空曠的城頭回響,每一個鼓點都擊打在世人的心上!
“嗚——!”
蒼涼的號角撕裂長空!
早已按捺不住的關寧鐵騎洪流,如同掙脫了鎖鏈的鋼鐵巨龍,轟然啟動!
鐵蹄踏碎關城的寂靜,卷起漫天煙塵,如同決堤的洪流,洶湧澎湃地衝出山海關西門,踏上了通往中原腹地的官道!
衝在最前麵的,正是魏淵親自統帥的三萬鐵騎先鋒!
他們憋屈了太久,此刻複仇的烈焰在胸中燃燒,隻待用闖軍的鮮血來洗刷!
永熙皇帝朱慈烺被最精銳的侍衛,牛金、李奉之等悍將形影不離地護衛在核心位置,緊隨魏淵之後。
在奔騰的鐵騎洪流之後,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悶雷滾動!
祖大壽全身披掛,須發戟張,如同憤怒的雄獅,率領著另外3萬步卒精銳包括火器營),組成了堅實的第二梯隊!
刀盾如牆,長槍如林,火銃在肩,邁著堅定而迅疾的步伐,緊緊跟隨在騎兵掀起的煙塵之後!
6萬大軍!一騎一步!兩個強大的攻擊梯隊!
帶著新君登基的萬丈豪情,帶著複仇雪恥的衝天怒火,如同兩柄出鞘的絕世利刃,沿著官道,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撲李自成遺留在永平府的殿後部隊,李過部!
更遠的終極目標,是那經受磨難的北京城!
一場決定華夏未來命運的西征,在“永熙”龍旗的指引下,已經啟動!
永平府外,昔日喧囂的闖軍大營如今一片狼藉。
丟棄的輜重車歪斜在泥地裡,熄滅的灶台冒著青煙,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末日降臨前的死寂和恐慌。
李過站在臨時搭建的土牆上,極目遠眺東方,山海關的方向。
他身邊雖說有3萬多人,其中真正能稱為“老營”核心、願意死戰的,不過七八千人。
其餘大多是臨時強征的流民、被裹挾的明軍降卒,此刻人心惶惶,眼神遊移不定,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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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哨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