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福藩世子?”
他微微側頭,仿佛在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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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洛陽城破,老福王的下場……嘖嘖,他這兒子倒是心大,還敢坐那把椅子?”
他看向群情激憤的官員們,抬手虛按了一下,一股無形的威壓讓喧嘩瞬間平息。
“諸位大人何必動怒?跳梁小醜,沐猴而冠罷了。”
他語氣淡然,卻字字千鈞。
“陛下乃先帝嫡脈,奉遺詔登基,於京師正位大寶,光複神京,此乃煌煌天日,天下共鑒!南京那幫人,要麼是嚇破了膽,要麼是存了私心。”
他轉向朱慈烺,微微躬身,姿態從容。
“陛下,臣以為,這倒是個機會。派個能說會道的重臣,帶上陛下的親筆信和通州大捷、京師光複的捷報,去趟金陵。給那位‘弘光皇帝’講講道理,說說誰才是這大明江山真正的主人。他若識相,去帝號,奉正朔,給他個富貴王爺當當也無妨。若是不識抬舉……”
魏淵直起身,目光掃過輿圖上富庶的江南,語氣中充滿了殺意。
“待我掃平北方,正好帶陛下南下巡幸江南,順便清理一下門戶。想必江南的士紳百姓,也盼著真正的天子儀仗呢。”言語間,已將弘光政權視為囊中之物,其去留全在他一念之間。
滿朝大臣紛紛點頭稱是!
更讓人揪心的塘報內容還在繼續:
“湖廣、江西、四川等地急報!妖人徐少謙,自號‘光明帝君’,以邪教蠱惑人心,趁天下大亂,攻城略地,氣焰囂張!其勢力已明控江西大部、湖南湖北一部,四川亦有其黨羽呼應!此獠行徑詭異,所到之處,毀孔廟,焚典籍,立‘光明神祠’,行血祭邪法!僭越稱帝,建元‘永耀’!其兵挾裹流民,凶悍不畏死,且多習詭異妖術,官軍屢剿不利!其檄文竟妄稱奉天承運,代明而興,實乃國之大患!”
塘報的描述充滿了對這個“異端”政權的厭惡和對其破壞力的警惕。
徐少謙的“白蓮教”政權,在士大夫眼中完全是離經叛道、禍亂綱常的妖邪!他不僅割據一方,稱帝建製,更在精神信仰和文化根基上對傳統秩序發起了最徹底的挑戰。
暖閣內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和炭火偶爾的劈啪聲。輿圖上,象征著不同勢力的標記犬牙交錯。
群臣臉上的浮現的驚惶不安,在魏淵這番舉重若輕、睥睨天下的言語中,竟不知不覺消散了大半。輿圖上那犬牙交錯的五色標記,似乎也不再那麼令人窒息。
“哼!這些宵小之輩,不過插標賣首罷了!”
魏淵最後瞥了一眼輿圖,語氣平淡地給這場“逐鹿”定了性。他轉向旁邊侍立的小太監,隨意吩咐道:
“茶涼了,換盞熱的來。”
仿佛剛剛決定的不是天下大勢,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朱慈烺看著魏淵,心中的驚濤駭浪奇跡般地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和信心。他深吸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登基以來最舒展的笑容:
“善!魏卿真乃朕之定海神針!一切部署,皆依卿言!”
他知道,有魏淵在,這看似四分五裂、危機四伏的天下,不過是一盤等待他這位軍神去收拾的殘局。
魏淵微微頷首,接過小太監新奉上的熱茶,揭開蓋碗,輕輕吹了吹浮沫,動作從容優雅。
他啜飲了一口香茗,目光透過氤氳的熱氣,投向暖閣之外如血的殘陽,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淡然笑意始終未曾消失。
暖閣之外,殘陽如血,映照著紫禁城巍峨的宮殿。殿內,新生的永熙政權,在開國大典的餘暉中,已然直麵亂世棋局。然而,有魏淵這尊再造社稷、睥睨天下的軍神坐鎮,那籠罩的陰霾仿佛也被他無形的霸氣衝淡。
魏淵放下茶盞,目光最終落在輿圖上山海關的位置,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卻如金鐵交鳴,擲地有聲:
“陛下,京畿之事,臣已安排妥當。明日,臣便啟程去山海關。多爾袞既然伸了爪子,總得讓他留下點‘念想’長長記性。”
他語氣輕鬆,仿佛隻是去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麻煩。
真正的戰爭,在他眼中,不過是下一場即將開始的、注定勝利的狩獵。
待到朝會結束,諸位大臣退出之後,魏淵朝著永熙皇帝深深一拜道:
“魏淵還請陛下贖罪!”
永熙有些詫異。
“愛卿何罪之有?”
“臣方才口大氣粗,實為大不敬!但臣所言,皆是為了穩定朝局,穩定百官之心,還請陛下體諒!”
永熙聞言甚是感動,其實剛才他也感覺魏淵說話有些放肆,但礙於魏淵的身份地位,他不便多說,可當下聽了魏淵的解釋,永熙隻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他也深深朝著魏淵一拜道:
“魏淵大哥!沒有你就沒有我朱慈烺的今天,你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支持你!”
逐鹿中原的號角已響,而他魏淵,便是那執掌獵弓、鎖定群獸的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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