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薑淮也知道北地苦寒,秦氏和薑正河估計不想讓他去。
果然,秦氏道,“淮兒,你這段時間因為牛痘之事本來瘦了,如今又去北地。既要交接翰林院的事務,又要準備赴任的文書,娘怕你身體受不了!”
“娘,我沒那麼脆弱的!”
“那……你……能不能不去?”
“母親,聖命難違,兒子義不容辭,畢竟皇上下了旨。”
“可你的身子...北地嚴寒,你如何受得了?”
一旁薑正河也道,“兒子,聽說北地民風彪悍,官場更是盤根錯節,我和你娘也是擔心你……”
薑淮點點頭,“爹,娘,我明白您的擔憂。但既已領旨,斷無退縮之理。”
秦氏也知道皇命難違,沒辦法,她隻好從袖中取出一個繡囊:“這裡有一道平安符,是娘之前去大相國寺求的。你貼身帶著,莫要離身。”
薑淮看了看,雙手接過,隻見繡囊上用金線繡著“平安”二字,針腳細密,顯然是母親用心繡的。
他將繡囊係在腰上:“謝謝母親。”
“還有,”秦霜猶豫了一下,“你此去可帶梁遠?”
薑淮沉默了一下,本來不想帶。
“梁遠雖年輕,但機靈懂事,也能幫襯你一二。娘覺得你還是帶上他比較好!”
為了讓秦氏放心,薑淮隻好道,“好。”
……
次日。
薑淮去宮裡上值。
同僚們都收到薑淮半個月內要去北地的消息。
“你聽說了嗎?那薑修撰,被任命北地通判,正六品,看似升了半級,實則暗降。
誰人不知那北地苦寒?而且邊疆那裡還民風彪悍,更兼與胡人接壤,戰事頻發,去那裡做官,無異於發配邊疆!”有同僚道。
“你懂什麼?人家那是得皇帝青眼有加,才有這個機會,讓你去,皇上還不敢交給你呢!”
“嘁!我才不去呢!”
兩個同僚在廊下討論著。
“說的好像你有機會去似的?人家去了回來還得升官兒,到時候遠不是你我所能及的!”
“誰知道呢?聽說那興安府前任通判死的不明不白的,誰知道這薑淮怎麼回事兒?”
薑淮當即湊上前道,“看來兩位同僚對這北地的情況了如指掌啊,不如給我也我傳授傳授經驗,到時我去北地為官處理起來也好遊刃有餘……”
兩人一聽,敢情薑淮在旁邊都聽著他們討論他呢。
兩人當即麵色一紅,賠笑道,“沒,沒,咱也是閒了說一嘴,薑修撰不要在意!恭賀薑修撰高升啊!”
“對!恭喜恭喜!”
說完,兩人逃也似的跑了。
薑淮掃了他們一眼,甩著袖子進入廳內。
下值後,他去了京城的一家酒樓,醉仙樓。
剛走到醉仙樓門口,一個小二就走上來,
“大人,雅間的酒菜已經備好了。”小二在門外恭敬道。
薑淮整了整衣冠:“我那兩位朋友可到了?”
“回大人的話,周大人和許大人已經在"風月軒"等候多時了。”
“好!”
之後薑淮推開“風月軒”雕花木門,隻見周良平和許文才坐在桌前,見他進來,兩人立刻放下棋子起身。
“景行兄!”周良平快步上前,看向薑淮,“多日不見,你怎的消瘦了許多?”
許文才也關切地道:“可是公務繁忙?我瞧你眼下都泛青了。”
周良平聽完又道,“可不是,景行兄前段時間去洪州賑災,之後又是推廣牛痘,這段時間怕是累的很!”
薑淮心中一酸,笑道:“二位兄台掛心了。今日請你們來,是有要事相告。”
之後他從袖中取出調令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