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這一番話,聽得高育良心裡也泛起了一絲同情。
這家夥說話七零八落的,從天上說到地下,什麼都往裡頭扯。
也能瞧出他現在心裡有多亂。
高育良作為祁同偉的老師,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他自己這個省長,又何嘗不是顆棋子呢?說得好聽點是省長,說得難聽點就是個大總管。
省長和書記雖然級彆一樣,但書記才是當家的,省長就是跑腿的。
名義上不分高低,可大夥心裡都明白,這隻是互相製衡的一套法子。
等他真的站穩腳跟,各種勢力都得來找他,有的想讓漢東穩住,希望他和沙瑞金好好搭夥;有的想扳倒沙瑞金,給他出謀劃策;還有人想分一杯羹,讓他幫忙搭橋鋪路。
什麼樣的人都有,官二代、富三代的也不少。
高育良這會才算明白,老劉選擇腳底抹油是多麼聰明。
你們愛怎麼爭怎麼爭,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他把這些爛攤子都丟給高育良了。
對於這一切,高育良心裡跟明鏡似的,可也沒轍。
他剛上任那會還挺樂嗬,後來是一天比一天煩心,還好有祁同偉幫著扛了不少壓力,連治安問題都能擺平,還能想辦法給國庫添點錢。
不然的話,他早就扛不住了。
聽了祁同偉的話,高育良也深表讚同,他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說:“同偉,不光是你,其實大家夥都一樣,我、沙瑞金、趙立春,我們都一樣。
既然咱們投身到這個偉大的事業裡,就彆指望能避免被人當作棋子用。
但你得記住,咱們既是棋子,也是下棋的人。
這也是咱們製度的厲害之處,每個人都有機會爬上高位,不僅僅是做個下棋的人那麼簡單。
背後的那些複雜關係,咱們根本想象不到。
但也正因如此,咱們才有機會。
關於趙立春的事,我其實早就心裡有數了,就是怕你多想才沒告訴你。
既然你現在知道了,那我就直說了。
趙立春這事,我早料到了。”
想當年在漢東,趙立春那叫一個一手遮天。
漢東的人事、財務,什麼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彆人想插手都難。
就算是在京城,我也知道趙立春遲早會有這麼一天,這是躲不掉的。
我得告訴你,你沒當上副省長,不是因為你沒本事,而是因為上麵對漢東特彆關注,尤其是公安廳長的位置。
部裡不能輕易放權。
要是你升職後接了這個攤子,公安廳就有了自主權。
要是個普通省份還好說,可漢東不一樣,一放權那就成了趙立春一個人說了算了。
你想想,要是你當時升職了,再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你敢接嗎?能搞定嗎?
祁同偉聽到這兒,愣了一下。
高育良的話讓他一下子開了竅。
每個人都是棋子,也都是下棋的人。
這句話讓他突然明白了,對!那些大佬們背後也有線牽著,也有機會等著。
在國內,沒有誰能絕對壓倒誰,也沒有絕對的下級。
雖然競爭挺狠的,但狠裡頭也有機會。
祁同偉被“趙立春”這三個字壓得都快崩潰了。
可高育良這一番話,讓他的眼睛裡又有了光,心裡那股子熱情又上來了。
這不就是個機會嘛!隻要趙立春倒了,祁同偉知道,正部級的位子就等著他去坐呢。
陳部長說的話不是瞎扯的。
公安部副部長的位置,確實有他一份。
至於怎麼往上爬,那就得看祁同偉自己的本事了。
想到這兒,祁同偉突然覺得眼前一片光明。
當初沒能升上去,也不是自己的錯,接受現實就好了。
他沒想到,陳部長的話會在這種情況下,被高育良給說了出來。
要知道,部裡的決定那就是最高層的意思。
現在的頭兒可不是趙立春那種級彆的,那是真正的國家高層,還是核心圈裡的。
高育良看得這麼遠,說明他能力很強,祁同偉對高育良也刮目相看了。
“老師,我懂您意思了,但現在心裡還是有點兒犯嘀咕。
咱們是不是該靠攏沙瑞金那邊?沙瑞金和田國富明顯帶著上麵的意思來的。
陳部長也讓我找機會搭把手。
雖然目標一樣,可我老覺得沒必要自己站出來。
您覺得我這樣想對嗎?”
看著祁同偉的狀態一點點回來,高育良心裡也踏實了些。
人有時候一鑽牛角尖就容易走極端,這是高育良最怕的,好在祁同偉現在還算清醒。
高育良輕輕啜了口茶,慢悠悠地講道:“政治上哪有絕對的對錯,隻有利益考量。
記住了,沒有永遠的鐵哥們兒,也沒有不變的死對頭,隻有永遠的利益在。
咱們和沙瑞金目標一致,結果也一樣,但走的路子不同。
在漢東這地界兒,咱們得步步為營,不能讓沙瑞金占太多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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