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好奇，你打算怎麼擺平沙瑞金這種人。
他是漢東的老大，你有什麼辦法，我真想不出來。”
劉生一聽這話，一臉得意。
沙瑞金擅長處理這種事，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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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手在意什麼，他門兒清。
劉生沒說話，直接伸出手。
在京城一座不起眼的小樓裡，沙瑞金翻了幾本雜誌，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麼《沙瑞金盜取改革果實》《漢東的內訌》《沙瑞金與下屬的秘密》，大都是瞎編的，但也摻了點真料。
這些都是國外的大雜誌，主角就是他沙瑞金。
此刻他心裡也直打鼓，麵前坐的是他大哥，他去漢東是大哥安排的，任務也是大哥給的。
沙瑞金剛想開口，被大哥擺手打斷了。
“這事我給你壓著，不影響你，這是好事。
說明你的路走對了，但這可不是偷懶的借口。
時間不多了，圍獵開始了。
我希望你彆讓我失望。”沙瑞金一個勁地點頭。
大哥擺擺手，意思是不用多說了，沙瑞金識趣地走了。
祁同偉在初步梳理案件後，找到了一個關鍵——查賬。
通過賬目，他打算順藤摸瓜，找出趙瑞龍的蛛絲馬跡。
沙瑞金剛從京城返回，那些海外的輿論像無形的利刃，讓他不敢有絲毫鬆懈，還好大哥沒當回事。
不然，他的逍遙日子可就到頭了。
以前他也碰見過這種情況，隻是這次太過突然，他一時想不出是誰在搞鬼，這讓他很是鬱悶。
就在這時，祁同偉來找他要調查權限，沙瑞金心裡有點不太樂意。
祁同偉現在的權力可大了去了，跟省公安廳長比起來，那簡直是天壤之彆，這讓沙瑞金心裡不太痛快。
但他臉上還是掛著笑，問道：“你這是又要什麼？你的權限已經夠大了，除了我和你老師，還有誰能鎮得住你？你還缺什麼？”
祁同偉早就料到沙瑞金會有這種反應。
但現在他也沒彆的辦法，油氣集團的問題如果不從內部解決，那就彆想徹底根治。
審理劉新建可不是件輕鬆的事，他也不想在這上麵浪費太多精力，所以才來找沙瑞金幫忙，讓他協助調查油氣集團。
祁同偉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說道：“沙書記，關於劉新建的事，我大概知道點兒情況，但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他的油氣集團違規給趙瑞龍輸送利益。
這事很多人都知道點兒皮毛，但具體細節都不清楚。
現在劉新建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法接受審訊。
我覺得咱們得從油氣集團內部下手，找出那些違規違法的資金賬戶，直接給凍結了。
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趙瑞龍肯定會想辦法轉移。
這可是咱們的好機會，就算抓不到他，這些錢也不能讓他卷走，這都是國家的財產，不能被帶走。
您看我這想法行不？”
祁同偉這話半真半假，但他拿捏住了沙瑞金最在意的事——時間。
沙瑞金來到漢東後確實沒少花時間，而且在整頓權力的過程中還出了一些岔子，這種失誤一旦出現就無法挽回。
大方向上的決策失誤讓他失去了作為一把手的絕對權威，這也給了高育良和祁同偉崛起的機會。
祁同偉就是看準了沙瑞金時間緊、任務重的現狀，提出了從油氣集團內部下手的方案。
這一手讓沙瑞金眼前一亮，從他的角度來看，這方案沒什麼問題，畢竟就算最後什麼也沒查到，也能給趙立春添堵。
雖然這隻是個小收獲，但也算是給大局添彩，雖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但總比沒有強，至少還有可能挖出點。
這個方正合沙瑞金的心意，所以他毫不客氣地說：“這辦法挺好，可行。
具體的步驟我不多問，隻要符合規矩就行，我隻看結果。
你說吧，需要我怎麼配合你，祁書記。”
沙瑞金喊了聲“祁書記”，這讓祁同偉心頭猛地一緊。
這不是出於尊重，更像是種直白的警告。
你雖然現在權勢很大，但這一切都是我賦予你的。
我要是不給，你什麼也不是。
沙瑞金說話毫不拐彎抹角，警告的意味相當明顯。
畢竟，書記這個稱呼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自稱的。
祁同偉心裡跟明鏡似的，但麵上還得裝糊塗。
祁同偉自顧自地講述著自己的打算，仿佛沙瑞金剛才什麼也沒說。
“沙書記，我打算把作協的田封義調到油氣集團，讓他幫我查查賬。
田封義以前做過市長，但因為得罪了趙家，就被晾在一邊了。
我覺得他這人靠得住，不會跟趙瑞龍穿一條褲子，您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兒，就連沙瑞金也被祁同偉這腦洞大開的想法給震住了。
田封義這個人，他當然清楚。
剛上任那會，他就把重要乾部都摸了個底朝天，田封義也包括在內。
他本以為祁同偉會從漢大幫裡挑幾個人來控製油氣集團，沒想到祁同偉居然提議讓田封義去。
那個對權力如此癡迷的人，居然選了這麼個人，沙瑞金也不得不承認，這人選確實有那麼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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