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複雜地看著祁同偉,既驚訝又困惑。
這麼多年的朋友,他居然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祁同偉,這讓他很難接受。
就在這時,趙立春又說話了:“告訴你件事,育良能當上省長,也是同偉一手安排的。”
“你是不是現在嚇得直接趴地上了?”
李達康聽了這話,倒是沒真的摔倒,不過手裡拿的水杯直接掉地上了,“啪嗒”一聲摔碎了。
門口很快衝進來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警惕地盯著屋裡的人。
趙立春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這兩個武警又退了回去。
這時候,李達康臉上的慌亂根本藏不住,心裡頭亂得跟一鍋粥似的。
祁同偉能把省長位置給弄到手,這事他怎麼想也想不通。
那時候他不過是公安廳廳長,連個副省長的邊兒都沒摸到,怎麼敢這麼膽大妄為?難道他真的連死都不怕嗎?
趙立春剛打算開口,祁同偉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剛才的喜氣笑容瞬間消失,換上一副苦瓜臉,說:“老書記,咱們有什麼說什麼吧,彆再讓我在達康書記麵前丟臉了。”這話把高育良都給逗笑了。
可趙立春一臉正經地說:“你的手段挺高明,咱們這是在學術探討。
彆在這跟我搶話頭,不然我可叫外麵的武警來盯著你。
你可能還不知道,咱們這兒的一舉一動,外麵都有人盯著呢。
要是不想惹麻煩,就給我老實聽著。”
祁同偉臉色更難看了,連茶都不倒了,直接坐下來。
反倒是李達康笑了,給祁同偉倒了茶後,轉頭對趙立春說:“老書記,您說吧,我也想學學同偉這招。”
趙立春這時候也來了興趣,這種事幾十年都難得碰到一回。
“這事得從同偉在京城海市搞掃黑行動說起。
抓了何黎明,你們知道吧,那家夥是老劉的人。
那時候沙瑞金殺氣騰騰地直奔漢東,就是衝著你和達康書記來的。
我走之前,特意把同偉升副省的事放到名單裡試探沙瑞金。
果然,他帶著殺意來的。
同偉反應挺快,你當時沒感覺到嗎?”
趙立春看向李達康,李達康點了點頭。
他本以為就是普通的權力交接,沒想到背後有這麼多事。
趙立春見李達康點頭,接著說:“所以同偉感覺到了威脅,借著何黎明的事,想把水攪渾,把老劉推出來當替罪羊。”
李達康一聽,眼睛立馬亮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祁同偉:他怎麼敢這麼乾?
祁同偉低著頭喝茶,場麵那叫一個尷尬。
但高育良聽得出神了,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頭卻被深深吸引了。
“老劉嘛,你們也知道,快退休了。
他才懶得折騰呢,直接來了個‘以退為進’,把育良推薦上去當省長。
你們知道,我走之前推薦的是育良。
老劉一走,上麵不可能從外地調個人來當省長,那樣漢東就亂套了。
所以他們隻能選育良。”
趙立春說起祁同偉的事,說他這不是靠自己乾成的,而是被老劉給算計了。
但話說回來,祁同偉這一步走得漂亮,從副省長變成了省長,也算值了。
祁同偉去北京拿兩個廳官的逮捕令,順道來我家一趟。
也沒見他客氣什麼的。
我就故意給他下了個套兒,讓他以為我能幫上忙,其實是想順便送個人情。
結果,達康同誌就成了省長。
你現在還敢小看祁同偉嗎?在那麼不利的情況下還能抓住機會,把漢東的局麵徹底扭轉,這樣的人才可不多見。
“你可彆隻記得他在墳頭哭天抹淚那場戲。”
李達康聽完這話,心裡頭那是真震撼,這事簡直太離奇了。
就連趙立春講起來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間任何一個小環節出了岔子,那可就全盤皆輸了。
不過祁同偉還真就辦成了。
李達康現在就想知道一件事:高育良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
他剛看向高育良,高育良就立馬表態了:“我可沒參與,是他跟老劉談妥之後才來找我的。
他一說,我就知道這省長之位得歸我了。
其實老書記那邊,就算同偉不去,這位置也遲早是我的,我躲不掉的,隻能硬著頭皮上。”
李達康心心念念的就是這個省長寶座,現在聽高育良說得這麼輕鬆,那真是有人笑有人哭。
祁同偉一臉不自在,雖然這事值得得意,但這些巧合也真是運氣使然。
隻要祁同偉那麼做了,這個結果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祁同偉覺得誇得有點過了,挺不好意思的。
可趙立春卻特彆欣賞:“這事我怎麼琢磨都覺得太巧妙了。
時間、地點、人物,但凡有一點不對勁,結果都不會這樣。
比如說抓何黎明那會,要是沒那個從北京來的愣頭青,誰也不敢動手,就他敢;還有去找老劉這事,我都想不通他是怎麼說服老劉的。
以後你要是想抓我,可彆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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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出來,大家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