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的中心議題,是那位被稱為“漢東太子爺”的趙瑞龍,也就是前任書記的私生子。
祁同偉掃視了一圈下麵的眾人,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誰能想到,重生一遭,不僅能破解難題,還能更上一層樓呢?
如今在漢東,一提政法係統,誰不知道祁同偉的大名?祁同偉一步一個腳印,不斷攀升的故事,還在持續上演。
曾經卡在副省長的位置上,現在看來反倒成了助力,就連政法委書記的位子,也讓他給兼上了。
這政法係統頭把交椅的寶座,終於落到了他的手中。
說實話,祁同偉此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以前為了副省長的位置,他幾乎是拚了一輩子。
現在得到的更多了,但他所接觸的東西,卻讓他心情異常沉重。
這些事情,跟官職大小沒什麼關係,而是更高層次的較量。
在這種情況下,他就像一片無根的浮萍,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
就像井底之蛙,見識了高層的博弈後,他那點小計謀就顯得太拙劣了。
但在座的這些人麵前,祁同偉卻顯得格外高大。
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在警察係統裡能做到他這個位置的,全國也就那麼寥寥幾個。
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
雖然國家一級英模有不少,但既有這個榮譽又能達到他這種級彆的,就他一個。
當然,娶了梁璐也是原因之一。
但坐在這裡的誰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娶了梁璐就能坐到這個位置?國家一級英模可不是靠關係得來的,那可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
這種人物,可不是隨便找個女人就能爬上去的。
侯亮平雖然情況差不多,但跟祁同偉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沒法比。
在場的人對這個會議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祁同偉找他們來到底是要乾什麼。
祁同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今天把各位請來,是因為有個重要案件。
大風廠的傷亡事件、大風廠和山水集團的糾紛案、呂州美食城的汙染案,這些案子的背後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趙瑞龍!前任書記的兒子,大家都知道。
我這兒還有一份文件,是關於趙瑞龍侵吞油氣集團的資料。
再加上最近的劉行健刺殺案。
四個案子一起查,目標隻有一個。
這次行動由公安廳牽頭,京州市局、呂州市局、反貪局全力配合。
這次行動的名字,就叫‘獵龍’。”
他說完,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很多人其實早就猜到背後是趙瑞龍在搗鬼,特彆是呂州的裴擒虎,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大家誰也沒想到,祁同偉竟然會對趙瑞龍下手。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是一場行動,表麵上看是查案,實則是政治上的清算。
這種級彆的鬥爭,在全國都是罕見的。
你得明白,趙立春現在仍然是重要人物裡的一員。
祁同偉竟然直接跟這樣的人物對著乾,說實話,這膽子也太肥了,簡直就是不要命的瘋狂。
裴擒虎眼看就要退休,眼看就要到站了。
可偏偏攤上這種事,心裡頭憋屈得慌,還不能往外說。
雖說趙瑞龍確實有錯,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一樁,牽連太廣了。
瞧瞧他現在那副倒黴樣,真是讓人看了心疼。
趙東來那可是個厲害角色,看不慣這事。
直接揮起他那蒲扇大的巴掌就拍在裴擒虎身上,隨口說道:“老裴,你這是什麼表情?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碰上個這麼大的案子,你還擺著個苦瓜臉,這算哪門子事?是不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要不你就直接退休算了,反正你手下的小年輕們也都起來了。
你跟廳長說一聲,直接把案子推上去不就得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下的幾個隊長,個個都能獨挑大梁。”
奇怪的是,趙東來拍得跟山響,可拍到裴擒虎身上卻跟沒事人一樣。
裴擒虎瞪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倒是站在後麵的陸亦可開口懟道:“趙東來,你彆太不是人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兒說些風涼話!”
正準備繼續擠兌趙東來的陸亦可,被祁同偉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一句話都不敢吭聲,隻能乖乖站到一邊。
侯亮平看著陸亦可的表現,心裡頭那叫一個不痛快。
自己的手下,現在居然對祁同偉那麼畢恭畢敬,這不是明擺著在打他的臉嘛?
雖說陸亦可自己要求調崗,但在侯亮平看來,這就是背叛!他壓根兒就沒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不僅僅是找原因的問題,陸亦可在他手下的時候,總是積極主動,多次行動都配合得天衣無縫,他甚至覺得陸亦可就是他的得力助手。
結果陸亦可突然跑到祁同偉那邊去了,這跟“綠”了他有什麼區彆?
但侯亮平也沒轍,畢竟祁同偉是他上司的上司,他沒那個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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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害怕,上次祁同偉的警告還曆曆在目呢。
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
這時候的侯亮平也感覺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