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一邊剝葡萄的霓裳停下動作,麵無表情的朝胖子走過去。
淩天院的眾人突然回頭,或驚或怕的朝這邊看,不時響起幾道吸氣聲。
之前就算被抽鞭子,也沒有多疼,頂多養養就好了……鳳府給的月錢豐厚,裡麵包含了被打的價錢,但……
要是被殺,那就很恐怖了啊!
胖子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已經嚇傻,麵無血色,雙手抱著腦袋跪在地上,抖若篩糠,嘴上不住的喊著小姐。
霓裳低頭看了看胖子,有些嫌惡,回首對溫淺道:“小姐,我去請府兵來把這人拖走,定不會叫他臟了小姐的眼。”
話音剛落,搖椅上的人抬起手,她怔了下,立刻會意,垂眸站在一邊。
溫淺起身,緩步走到胖子身邊。
“頭抬起來。”
頂上傳來毫無感情的命令,胖子顫顫巍巍抬起臉,本想求饒,喉嚨卻像被什麼卡住一樣,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我淩天院,從來不留自作主張的人。”
“這裡容不下你,叫吳嬤嬤給你這月開雙倍月錢,滾出府,去找下家吧。”
溫淺冷漠道,明明透著徹骨寒涼,胖子卻如蒙大赦,就像聽到世界上最動聽的話語,他轉了個身,想站但站不起來,隻得一瘸一拐的往院門爬,看著好不滑稽。
段焱燁一直目送他離開,看了眼鳳溫淺,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淩天院其他人都鬆了口氣。
溫淺知道有她在,這些人定然不敢放聲討論,怕他們憋壞了,她索性不待在外麵煞風景,轉身回屋,霓裳立馬跟了進去。
段焱燁這才放下掃帚,大膽的看過去。
那抹玄色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似乎有些落寞。
“嘖嘖嘖。”有人靠了過來,對他道:“大小姐,果然很恐怖啊。”
段焱燁側過臉,來人是文訣。
“不能因為她這幾天心情好,就放鬆警惕,”文訣捏著下巴,總結道:“本以為小姐厭倦抽人了,原來是想玩更可怕的,還好雙喜運氣好,不然命都沒了。”
雙喜是胖子的名字。
“是麼。”
身旁男人突然出聲,惹得文訣疑惑的看他一眼。
“我倒覺得……小姐,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他。”
這是段焱燁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喊鳳溫淺小姐。
“為何?”文訣問,後者卻沒有再答話,拿起掃帚開始掃地。
文訣:“………”他想匪堯了!!
又過了一段時日。
溫淺獨自在屋中擺弄棋盤,盤麵上以白子居多,形勢呈三線擴張之勢,黑子則位於南麵,隻有寥寥數顆。
僅從數量上來看,黑子為壓倒性的不利。
溫淺麵容沉靜,攏了攏散下來的碎發,從棋盤上拿起一枚黑子在手上把玩。
“小姐。”
門被敲響,外麵傳來女聲,溫淺仍維持著俯看棋盤的姿勢,臉的弧度都未曾變化,“進。”
霓裳進了屋,躬身行禮後才道:“小姐,夏府那位二小姐來了,正在院子外麵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