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此人的穿著打扮雖奇特另類,但眼神極富侵略性,雖在極力掩飾,口吻還是帶著久居高位的強硬……
正當她心念微轉之時,男人又開口了。
“那位小姐,在下是否有幸得此殊榮呢?”
溫淺淡淡抬眸,掃了眼夏凝月。
後者眼眶微紅,手握成拳垂在身側,明明已經很生氣了卻還要保持著淑女形象。
溫淺不由想笑。
想踩一捧一失敗反被彆人踩一捧一了。
雖是第一次當眾被人這麼拂麵子,但良好的素養令她很快反應過來,夏凝月顫聲道:
“你……敢不敢,現在和我來一場文鬥?”
今日在場這麼多文人,如果她堂堂夏家二小姐、晟蘭第一才女自薦作畫,卻被個不知從哪來的人拒絕——
若這件事傳出去,她將來還怎麼在晟蘭的貴女圈露麵、又要如何在文士圈中立足?!
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鄉下人!
穿的茹毛飲血,一看就沒習字讀書過,定是見鳳溫淺長得好看,才生了登徒子的心理,難道她就差到哪裡去了嗎?!
“都說了,和你無關。”男人厲眉一挑,看著對麵穩如泰山的人,開口道:“鳳小姐思考的如何了?難不成……不會作畫?”
他說完,刻意往一樓看去。
底下的人都仰著頭看他們,無一人置喙,連台上的小廝都縮到一邊,好像在和其他小廝說什麼。
就算將話頭拋到這個程度,也沒有人敢當眾議論她嗎?
男人眯了眯眼,張口又打算說什麼。
“夠了。”
一道凜冽的聲音自對麵響起,雖不大,但在這空曠安靜的小樓中顯得異常清晰。
鳳溫淺從椅子上站起,優雅的撣了撣袖子,頷首看著他,紅唇微啟。
“這位異鄉人。”男人一怔,便聽她緩緩道:“斂月軒乃晟蘭吟詩誦詠、議論學會之地,若你真心想作畫,可上台一展風采,自有文士評判,而非當眾駁一閨秀麵子,又對其他小姐糾纏不休。”
說完,她對上那雙野獸般的雙眸,勾唇道:
“此種做法,絕非君子所為。”
翻譯一下就是少來纏著女生死不要臉,真不是人!
聽她說了這麼一頓話,眾人的注意力立馬從才女被拒轉到鳳大小姐開口罵人上。
夏凝月微微抬頭,有些愣怔。
“請離開吧,”溫淺說:“今日的集會隻歡迎真心想交流的人,閣下已經破壞了雅興,還要繼續待下去招人厭煩嗎?”
她說話,一樓竟無一人出聲,甚至連小廝都讚成的點點頭,就仿佛她是東家一樣。
這個鳳溫淺……
真的很有意思。
思及此,男人嘴角勾勒一抹惡劣的笑容,“鳳大小姐所言極是,隻不過,似乎您也違反了這什麼軒的規矩吧?”
哦。
是說她沒對對子就進來了。
溫淺隨意的想。
“在下隻是久聞大名,有些好奇鳳小姐是否真有才學,冒犯之處,還望見諒。”說完,男人也從座椅上站起,學著其他文人的模樣對溫淺作了一揖。
隻不過搭配他的麵相和衣著來看,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溫淺:我有啥大名?惡名嗎。
她垂眸,思考小露一手會不會ooc,這時,二樓正前方一扇雅致的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