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激烈的戰鬥又持續了一炷香。
孫妄看著兩人交錯的身影,逐漸感到不可置信。
“楊筆幡,你逗我呢?”他話裡帶著絲荒謬:“這特麼能是元嬰?!”
“你說!哪個元嬰的能跟我們打成這樣?!”
“……”楊筆幡抹了把不存在的虛汗,“……我也不知道,但他的氣息的確隻有元嬰不錯。”
柳慕言越戰鬥越是感到心驚,他看著眼前的血人,真就不明白,為什麼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還能站起來。
明明早就應該死了!
正常人受了這種傷,哪怕是他自己,也該痛的站不起來!
他憑什麼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和自己鏖戰?!
“還不給我去死!!!”
柳慕言暴喝一聲,刹那間,他手上那柄劍光耀四射,靈氣波動宛如巨浪般向四周擴散開來,兩人身下的石板被這股力量瞬間震成齏粉。
餘波自擂台中心往觀眾席散去,幾位飛陣宗長老趕緊起身結陣,這才堪堪防住。
隻是餘震就如此恐怖,那正麵遭受了這一擊的顧恒炘又會如何?
眾人心裡隻有一個想法,然再度看向擂台上時他們卻怔住了。
那小子居然還站著!
“你、你……”柳慕言早已失了一開始的從容,他一個當之無愧的四宗弟子第一,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逼到這個地步,“你怎麼……還不死?!”
他確信自己這次已經刺穿他的心臟了!
“夠了。”
評判長老姍姍來遲,他們拖得屬實夠久,可惜再不來就太明顯了,“大比不允許殺人,他已經沒有再戰能力,你們……”
此刻的顧恒炘什麼也聽不進去。
他垂著頭,意識混沌,感覺就像漂浮在一片無儘黑暗的海裡。
自海的上方,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道:“怎麼樣,小子,我教你這招激發潛能的上古禁術,是不是很不錯?”
旋即嚴肅道:
“不過你得停下來了,”他頓了頓,“幾日前你已經用過一次,而今又使用禁術,再繼續下去,就得燃燒精血,這可不是簡單療傷就能解決的。”
“會削減你的壽元。”
花臧生的話虛浮的飄在耳邊,並不真實,顧恒炘張了張口,感知不到任何的存在,原來他也不真實。
“我停不下來,”好半晌,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識海內:“我要贏得大比第一。”
“即便削減壽命也無所謂。”
花臧生白須緊擰:“為何?這意味著你接下來的每一把,都要用禁術。”
“現在壽元又是小事了,你的身體會先撐不住。”
“可我要贏。”
花臧生現在開始後悔把禁術交給他了,本想讓他進個決賽露露臉,想不到這小子好勝心如此強烈:“為何?”
“因為……”
腦海中一瞬閃過數道畫麵,有挑釁的,有笑著的,還有兩兩相對拚死血戰的。
最後定格在一張手提長劍,拿玄武寶玉,麵容冰冷的畫麵。
無論哪一幕,主角都是同一個人。
靈台一點點黯淡下去,五感重歸身體,能感受到生命力正在極速流失,耳邊隱隱傳來:“那麼我宣布,此次守擂淘汰賽……!”
場下忽然傳來數道吸冷氣的聲音,那長老微微一愣,趕忙回頭。
“什麼!?”
柳慕言驚恐的瞪大眼睛,口中吐出大片鮮血,眼珠緩緩轉到下方。
“咳、咳……!”
隻見肚子上開了個血孔的顧恒炘不知何時清醒了過來,手握劍柄,而劍的另一端正從柳慕言心口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