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沒讓任何人搭把手,自己徒手就爬了上去。
閆東海和其他人擔心的在底下圍著,但凡江野抓不住掉下來,他們也好能幫幫忙。
不過顯然是他們多想了。
江野本就身體素質過硬,儘管是已經熬了二三十個小時,但爬樹的身姿仍舊十分矯健,完全不可能會掉下來,幾下的功夫,就爬到了阮玉所在的位置上。
從這個角度,江野才真正看清楚了阮玉此時的模樣。
隻見她一張小臉臟兮兮的,上麵還有破皮的劃痕,應該是逃跑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樹枝。
因為天氣還有些涼,她瘦弱的身體蜷縮著,身上還穿著昨天出門的時候穿的衣服,隻是早就破破爛爛了。
江野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阮玉的臉頰。
也正因為他的觸碰,本來就睡得不算沉的阮玉一下子就被驚醒,所幸江野剛才在觸碰她的時候,就已經用另一隻手護著她,這才沒有因為驚嚇而掉下去。
原本神經緊張的阮玉,在看清麵前的人是江野的時候,心裡的警惕瞬間消失無蹤,也就是那一刻,阮玉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
因為怕被抓住,她幾乎是一刻都不敢停留地穿梭在叢林中,跑了一整夜,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她才爬上了這棵大樹,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樹乾間。
這個時候她才敢閉上眼睛休息,可神經還是一直都緊繃著的。
直到見到江野。
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嘴巴扁了扁,擔驚受怕的情緒仿佛也找到了出處,朝江野伸出雙手。
江野的眼眶也紅了。
他努力地扯了扯唇角,伸出手抱住了阮玉,緊緊的,生怕她會再次消失,從昨天她消失開始到現在的冷靜自持,也在這個時候徹底瓦解。
“江野,我真的好害怕。”
阮玉顫抖著聲音,緊緊地抱著江野的脖頸。
“我在,彆怕,我會永遠保護你。”
江野又何嘗不是,他多怕永遠都見不到阮玉了,這是他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親人啊。
穩定好情緒,江野才一隻手抱著阮玉,另一隻手開始往下攀爬,速度比剛才慢很多,但每一步都很穩。
阮玉想要下來,被江野給拒絕了。
也就是在哭完以後,阮玉才發現樹底下還有那麼多人圍著,瞬間,她的臉變得通紅起來。
直到江野落地,她才從江野的懷裡下來。
麵對眾人的圍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麻煩你們了。”
閆東海是熟人,他跟江野是多年的好朋友,說話就不像其他人那樣拘謹,笑著調侃道:“阮玉同誌,你這爬樹的能力好強啊,這麼高的樹我們男人都不一定能爬上去,你是怎麼做到的?”
說起這個,阮玉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家裡小時候比較窮,家裡養父的身體不好,為了攢錢上學,就經常爬上棗樹去摘棗子賣,久而久之,就爬得比較順手了。”
實際上她都已經很多年沒有爬樹了。
自從嫁給林建國以後,她整天都在家屬院裡照顧孩子和家庭,哪裡有時間去爬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