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點頭："三葫合一本就是為了平衡。周鴻誌扭曲了傳承，妄想利用它獲取力量。"
"但我們還缺玄冥葫蘆。"蘇雨柔指出關鍵問題，"楊夜...或者說我們認識的那個楊夜的意識還困在天門另一邊。"
阿蘭走向水晶棺："原型體在這裡，他的意識碎片依附在你們身上，再加上重組水晶..."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足以短暫重現三葫合一的力量。"
"然後呢？"林小滿追問，"封閉天門後，那些活體封印會怎樣？楊夜會怎樣？"
阿蘭的表情第一次出現波動："活體封印會解脫。至於你們認識的楊夜..."她輕歎，"他隻是原型體分裂出的一個意識體，完成任務後自然會回歸本源。"
蘇雨柔猛地搖頭："不！他是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我們不能就這樣抹殺他！"
"感情用事！"吳長老厲聲道，"一個意識體而已，值得你們冒世界毀滅的風險？"
林小滿陷入痛苦的掙紮。從理性上講，用三葫之力封閉天門是最佳選擇；但情感上，他無法接受以犧牲楊夜為代價。那個與他們並肩作戰、不惜自我犧牲的夥伴，怎麼能僅僅被視為"一個意識體"？
"我們需要時間考慮。"他最終說道。
阿蘭似乎早料到這個回答："可以，但不多。三天後是月圓之夜，那是封印最弱的時候，也是使用三葫之力的最佳時機。錯過這次，至少要再等十年。"
離開地下石室後，兩人被安排在村邊的一間小屋暫住。夜幕降臨，村落出奇地安靜，沒有炊煙，沒有燈火，仿佛一座巨大的墳墓。
"你覺得他們的話有幾分可信？"蘇雨柔低聲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青銅葫蘆。
林小滿搖頭："半真半假。阿蘭明顯隱瞞了什麼，那個吳長老更是心懷鬼胎。"他望向窗外的木塔，"我們需要更多信息。"
"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蘇雨柔突然說，"村裡的水井沒有倒影。下午路過時我特意看了，井水很平靜，但照不出人影。"
林小滿皺眉："我們去看看。"
借著月光，他們悄悄來到村中央的一口古井邊。井口由青石砌成，上麵刻滿了與葫蘆底部相似的紋路。正如蘇雨柔所說，井水如鏡，卻照不出俯身查看的兩人。
"這不合常理..."林小滿伸手想觸碰水麵，卻被蘇雨柔攔住。
"等等。"她從脖子上取下青銅葫蘆，"如果這口井與天門有關..."
她小心地將葫蘆懸在水麵上方。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平靜的水麵突然泛起漣漪，接著浮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麵：一個黑暗的空間，無數紫色觸須舞動，中央懸浮著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是他們認識的楊夜！他的身體被觸須纏繞，表情痛苦但堅定，似乎在竭力抵抗著什麼。
"楊夜！"蘇雨柔忍不住呼喚。
畫麵中的楊夜猛地抬頭，仿佛聽到了她的聲音。他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紫霧遮蔽。水麵劇烈翻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井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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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家，繼承者們..."
是周鴻誌的聲音！
林小滿迅速拉回蘇雨柔，水麵立刻恢複平靜。兩人驚魂未定地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恐懼。
"這口井是通往天門另一側的通道。"林小滿斷定，"周鴻誌的殘餘意識就在下麵。"
蘇雨柔緊握青銅葫蘆："而且他知道我們在這裡。"回家"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與這個村子真的有某種聯係？"
正當兩人思索時，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們警覺地轉身，看到女性長老站在不遠處，月光下的麵容顯得格外蒼老。
"你們發現了真相的一部分。"她輕聲說，"跟我來，有些事阿蘭沒告訴你們..."
她領著兩人來到村子邊緣的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屋內簡樸但整潔，牆上掛滿了古老的卷軸和葫蘆標本。
"我叫秦雨，是村裡最後一位真正的藥仙後裔。"她示意兩人坐下，"其他人，包括阿蘭，都隻是守護者家族。"
林小滿心跳加速："藥仙後裔？那麼我們是..."
秦雨搖頭："你們不是血脈後裔，而是精神繼承者。二十年前那架飛機上的三對夫婦，是被選中的新一代傳承者。可惜周鴻誌從中作梗..."
她展開一幅古老的畫卷，上麵畫著三位手持不同顏色葫蘆的仙人：一位麵容慈祥的老者持青銅葫，一位英姿颯爽的中年持翠綠葫，還有一位蒙麵女子持玄冥葫。
"藥仙傳承從來不是血脈相承，而是精神繼承。"秦雨解釋道，"每個時代都會選出三位繼承者，分彆繼承三種力量。周鴻誌偷走原型體，就是想打破這種平衡，獨占所有力量。"
蘇雨柔若有所思："所以我們認識的楊夜..."
"是原型體在接觸到你們後自然產生的對應意識。"秦雨說，"三葫之間會互相吸引、互相塑造。你們需要他，正如他需要你們。"
林小滿豁然開朗："所以即使沒有完整的玄冥葫蘆，隻要我們三人心意相通，依然能實現三葫合一！"
秦雨讚許地點頭："正是如此。但問題在於..."她表情變得凝重，"原型體已經汙染，楊夜的意識被困在天門另一邊。月圓之夜是唯一的機會，你們必須在那一刻同時喚醒三方的力量。"
"怎麼喚醒？"蘇雨柔急切地問。
秦雨剛要回答，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臉色大變，迅速將一幅小卷軸塞給林小滿："藏好！明天去村後的"鏡湖"，答案在那裡！"
門被猛地推開，吳長老帶著幾個壯漢闖了進來："秦長老，私自會見持葫者，你想造反嗎？"
秦雨挺直腰板："我是長老會成員，有權與客人交流。"
吳長老冷笑："不再是了。阿蘭已經下令，明天就舉行儀式，不需要等月圓之夜！"他轉向林小滿和蘇雨柔，"你們兩個，跟我走。彆想著反抗，你們的朋友還在我們手裡。"
"朋友？"林小滿心頭一震。
吳長老露出殘忍的笑容："那個戴兜帽的影子一直在村子周圍徘徊。我們剛剛抓到了他...或者說，它。"
林小滿和蘇雨柔如遭雷擊。楊夜的遊離意識被抓了！沒有他，三葫合一將永遠無法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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