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倉出門啦?”
“嗯啊,這不是房子建的差不多了嘛,找譚木匠幫忙打點門窗桌椅板凳啥的。”
“滿倉出息了啊,嫂子打小就看你行。”
梁滿倉一勾腰,對著王翠花的臉一陣打量。
“唉,翠花嫂子,我看你麵帶桃花,八成是有喜事兒啊?”
王翠花心裡一驚,這滿倉咋看起來神神叨叨?
“哦?咋看出來?”
“你看你桃花眼、口大唇厚、命宮有痣,八成好使將近,但是吧……唉,算了,不說啦!”
“哎呀,滿倉兄弟,你說話咋說一半呢?把嫂子吊的不上不下,心裡癢得很,快說說唄?”
“行啊,那我就冒著泄露天機的危險告訴你。你這喜事兒拖不得,要快刀斬亂麻,而且要有成人之美,先讓彆人雙宿雙棲,你才有福報。”
王翠花心裡一聽,心裡便有了底兒。
這梁滿倉還真不是瞎白話。
“滿倉兄弟,嫂子記在心裡啦。嫂子的好事兒要是成了,回頭請你喝酒。”
“好說好說。”
梁滿倉說完就直奔屯子西頭譚木匠的家。
譚木匠外號少一指。
年輕的時候因為做木工活的時候貪了兩杯,一斧頭砍下一根手指。
“譚師傅,在家歇著呢?”
“喲,滿倉來啦。這兩天你不應該忙的滴溜亂轉,咋有空上我這來?”
梁滿倉把手裡的糖包和北大倉放到窗台上,遞了一支煙,說道:
“譚師傅,這不是來請你上門幫忙打點門窗桌椅板凳嘛,有空不?”
“有空是有空,但是咱這幾天有事兒,不乾急活。”
梁滿倉納了悶,譚木匠無兒無女,三間大瓦房就住他跟婆娘兩個人,又不下地乾活,哪來的事兒?
該不會是看自己手頭寬裕,準備拿一把,坐地起價吧?
“譚師傅,你忙啥呢?要是咱能幫忙,你吱個聲。”
梁滿倉話音剛落,原本坐在門口掰苞米粒的老嫂子,老臉一紅轉身進了屋。
“咳咳,滿倉兄弟,這事兒你還真幫不了,沒到那份上,等咱真沒招,再找你幫忙,成不?”
“啥事兒?”
譚木匠把頭一偏,低聲說道:
“要孩子那事兒。”
梁滿倉這才想起來,譚木匠都結婚十五六年,確實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
屯裡人都編瞎話,說他譚木匠學了什麼魯班秘術,斷了自己的根,所以要不上孩子。
但是上一世,1980年就來了一對龍鳳胎。
“這……這事兒也急不得吧?要不然再等等?”
“唉,找出馬仙算了,就得這兩天辦事兒。”
梁滿倉一陣大無語,這事兒還得算時間?
就算是算時間,應該找婦科聖手來算,找個出馬仙算咋回事?
“譚師傅,草率了吧?”
“沒招,啥偏方都試了,就是沒勁兒!”
打桌椅板凳倒是不急,實在不行就先拿老屋的湊合,但是門窗啥的可不能等。
“譚師傅,有空碗不?給我拿一個?”
“咋啦?”
“給你求一碗聖水。”
“你還會出馬?”
譚木匠從外屋灶台拿了一個大海碗,將信將疑遞給梁滿倉。
“試試?”
梁滿倉身子一抖,麵色瞬間憋的通紅,嘴裡含糊其辭的低聲自語。
“天王蓋地虎,小雞燉蘑菇。
左青龍,右白虎,中間一個米老鼠。
前朱雀,後玄武,中間一隻小鬆鼠。
東邪風,西毒霧,中間一個長毛兔。
南慕容,北喬峰,中間一隻大胡蜂。
金吒狂,木吒強,中間一個灰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