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少甫的組織下,鄭立新和高加林組織廠裡的骨乾,為原為民開了一個慶祝會,慶祝他光榮退休。
原為民以為是鄭少甫是為了收買人心,故意拿自己退休做給大家看的,可是當他看到廠裡的同事依依不舍的樣子,他的眼圈也紅了。
鄭立新說道:“為民叔,咱廠正是發展的好勢頭,你對廠裡的情況很熟悉,我們離不開你的指導啊!”
他以為聽錯了,或者以為是假惺惺的客套話,鄭少甫也拉住他的手,深情的說道:“老原,咱倆也鬥了半輩子了,看在孩子的麵上,你就留下來吧。老夥計,咱們從延州來神樹的時候還是小夥子呢,轉眼都成了糟老頭。”
高加林青年得誌,當了副廠長也沒有架子,對誰都是平易近人,原則問題一步不讓。很多人對他評價很高,他拿出一份聘書,雙手捧到原為民眼前,原為民結果一看,還是聘任自己當顧問的,後麵有鄭立新和高加林兩個人的簽名。
“孩子們,我老了,在這兒隻能給大家添麻煩,你們乾的挺好的,我放心。叔隻說一句話,立新和加林你們兩個,合則大勝,分則慘敗,你們是互補型的,一定要團結成一個人,不能受外人的鼓搗。”
鄭少甫知道原為民心裡的疙瘩,原先不願意立新和他女兒原麗丹談戀愛,那時候他看不上立新,現在立新出息了,當初看不上,現在又後悔了,如果他又跑來幫忙,貼上來巴結,擔心彆人說閒話。
不管鄭少甫如何央告,原為民對於返聘的事就不吐口。
高加林堵住了工人偷肉的漏洞,斷了廠子周圍專門吃這一路人的財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幫人恨透了高加林,不把他趕出肉聯廠,難以恢複以前的好光景。他們處心積慮打高加林的主意。
原先有些廠裡的雙職工,兩個人一起拿肉,多得吃不了,轉手低價賣給附近的飯店,飯店的小老板嘗到了甜頭,隻買些蔬菜米麵把就發了財,很多人把遠在農村的老婆和孩子都接到身邊,小日子過得比廠裡的職工還舒坦。
還有一些平時愛喝酒的職工,拿了肉直接給飯店,不要錢,充當喝酒吃飯的錢,也免得被老婆發現。
有個叫陳橋兵的飯館老板,這一片他的生意最好,他公然放出話,要讓高加林好看。
高加林多少也聽到一些風聲,換做一般人,估計天天戰戰兢兢,他不吃那一套,該來的遲早回來,他做好了心理準備。高玉智也提醒過侄子,曆朝曆代凡是變法的改革的,最後沒有一個好下場,要他做事留心,當心不懷好意的人搞鬼。
開弓沒有回頭箭,高加林沒有畏懼,想乾成大事,必須衝破前進道路上的阻力。目前來說,廠裡表麵上是太平了,至少原為民認可了他們的成績,那些試圖卷土重來的人找不到領頭的一時間不再折騰。
延州和神樹的兩級領導都盯著肉聯廠的改革,稍微有一點兒成績,他們激動不已。這不,景若虹領著《延州日報》的兩個記者已經來到了廠門口,被保衛科的人擋在門外。
鄭立新正在召開班子會,會議有三個主題,一個是商量下月匈牙利的客戶來訪的事情。歐洲的幾個客戶,每年會友好訪問,關於產品的質量和供應量提出要求,交換意見。
第二個當前的日屠宰量上月還在七百頭徘徊,這月要提升到八百頭,大家正在生豬缺口發愁。各個大隊的成品豬已經統計了,本月最多能送來三千頭。
第三個經過重新組合,還有六十個富餘人員安排到勞動服務公司,勞動服務公司的業務一點兒還沒有開始。
鄭少甫一般在會上隻聽,不說話,他怕說話會影響兒子的權威。
會議室外勞動服務公司的人在晃來晃去,他們已經有一星期無事可乾,由鄭少甫領著把廠裡的衛生死角清理的乾乾淨淨。富餘人員都是彆的部門挑剩下的人,乾活滑頭的,脾氣死拗的,還有一些刺頭兒,以前天天和部門領導對著乾,這回領導好不容易得住機會,乾脆一腳踢了出來,還有三個特殊人物,一個是胡平喜,一個是王海東,另一個是原為民的弟弟原少民。
原少民形象不賴,不胖不瘦,穿戴十分乾淨,以前憑著哥哥在廠裡當領導,養成了一身壞毛病,每天端杯水,在上班的時候廠裡瞎轉悠,下了班胡平喜拉著他不是打牌就是喝酒,職工們給他起外號叫“原衙內”,到月領工資。與其說他是原為民的弟弟,不如說是他的兒子,原為民比弟弟大了十六歲,父母去世的早,是他把弟弟一手拉扯大的,弟弟也被老婆慣得沒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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