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壯把老底給抖露出來了。
鄭少甫看到不遠處保衛處的人在支楞著耳朵在聽,氣惱的說道:“你個二愣子喝了兩口貓尿,就開始胡言亂語了,彆在這兒丟人現眼,趕快給老子滾蛋。”
何大壯再混蛋,也不敢和老姑夫當麵對著吵,嘴裡嘟囔著,“滾就滾,不出三天你還得請我過來。哥幾個,走去喝兩杯衝衝晦氣。”
安排妥當掏豬毛的活兒,高加林騎著車子來找原為民,兩人點了四個菜,兩葷兩素。原為民拿來一瓶放了多年的老酒,瓶子裡的酒透著淡黃的顏色,這酒已經放了十年不舍得喝,還是從省城帶回來的。
開始原為民為了打消高加林的顧慮,對於這次請客解釋了兩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可能對老鄭他們還不夠了解,我是怕他小心眼兒,我們倆呀是多年的同事,也是做對了大半輩子,誰也降不住誰。”
老原和老鄭的矛盾激化是兒女的親事,立新剛進廠的時候,愛交朋友,雜七雜八的什麼人都有,每天下班廠都有人門口等著,原為民一問門衛,發現都是等立新的。看著那些人沒有一個上檔次的,原為民就對鄭立新有了看法。
私下裡他給鄭少甫說立新的事兒,“立新這孩子基礎不差,你可要他走正道啊,你看每天廠門口那些碎娃都是來找他的,可要提醒他交朋友要有所選擇,彆把路走彎彎曲曲,到時候就壞了。”
老鄭認為老原的擔心純屬多餘,多個朋友多條路,兒子的交際廣是本事大,不能像車間的有些小青年,每天隻知道悶著頭乾活,對於外界社會一知半解。
眼看說不到一塊兒,原為民有些生氣,直到有一天鄭立新夥同外麵的人喝酒打架,派出所讓廠裡派人開證明交罰款領人,鄭少甫低聲下氣求到了原為民跟前。
原為民為自己的預判沾沾自喜,“老鄭,我說的沒錯吧,朋友交不對,要吃大虧的。什麼多個朋友多條路,有時候這路是絕路。”
鄭少甫正急火攻心,被原為民這麼一說,口氣就不好聽,“原大廠長,現在我是火燒眉毛,您老就開開恩,給那邊打個電話,再把章給我蓋了吧,都是你有先見之明,我們父子都是混蛋,好吧!以後你說天黑了,我爺倆躺地下就睡,你說煤球是白的,我爺倆掰一塊兒就往臉上抹,隻當是雪花膏。”
聽鄭少甫對自己充滿了譏諷和不滿,認為他的用心良苦老鄭根本不領情,“老鄭,我可是一片好心,你好自為之吧,今天這章我可以給你蓋,電話我可以給你打,再有下次你彆讓我跟著丟人就行,也算是我求你了。”
鄭少甫兩眼噙淚,他不是感激原為民,是因為兒子惹事讓自己背負了恥辱。
把兒子領回家,他用皮帶抽了立新一頓,立新長了記性,果斷對自己的社交圈做了減法,對於人品不端遊手好閒的逐漸疏遠斷了聯係。
經過這事,老鄭和老原有了隔閡,不像以前那樣交心了,從此也再沒有掏心掏肺的喝過酒。
有一次老鄭又拿了一份證明讓老原去蓋章,他故意先不讓原為民看,“原廠長,派出所打電話了,咱廠的職工又酗酒滋事,還得您通融通融。”
原為民以為還是鄭立新,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了,管不好兒子,就彆讓我跟著丟人,心裡這麼想,嘴上不能這麼說:“老鄭,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立新天天乾的是啥事兒?”
鄭少甫說道:“這次不是立新。”
“那是誰,要是情節嚴重,直接開除!”
證明信遞到他跟前,原為民呆住了,是自己的弟弟少民。
看著原為民的表情僵在那裡,鄭少甫暗自得意,你神氣個啥,我教不好兒子,你不是照樣教不好弟弟,事兒沒落到自己頭上,漂亮話誰都會說。
公章就在桌子上放著,原為民氣得手腳麻木動不了,鄭少甫以為他不準備給弟弟蓋這個章,自作主張拿起公章就要蓋。
“老鄭,你忙去吧,我們家的事兒你就彆費心了。”
聽原為民這麼說,鄭少甫把證明信往原為民跟前一推,什麼也沒說扭頭走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原為民生氣,認為鄭少甫小心眼兒,是故意看他笑話。鄭少甫認為每家都有不明事理的年輕人,犯個錯隻要不是十惡不赦,沒必要小題大做。
等到胡平喜向他彙報在電影院看到鄭立新和自己女兒去看電影,他堅決反對女兒和老鄭的兒子談戀愛,後來老鄭又親自找過來,道了歉,賠了禮,端了酒,隻差一跪。他還是最終阻撓成功,把女兒嫁給了商務局長的二兒子。
喜歡高加林的逆襲之路請大家收藏:()高加林的逆襲之路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