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下麵工人有議論之外,肉聯廠少了個大活人,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該乾啥就乾啥。杜小影心裡毛躁的很,不但因為高加林是她的恩人,在整個肉聯廠,隻有他敢於任事,敢得罪人。
她拿了報表來找鄭立新,辦公室裡熱鬨的很,鄭少甫正領著人在打撲克,每個人臉上都貼著紙條,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她把報表放到桌子上,鄭少甫衝她說:“小影,過來打兩盤!”
“沒這愛好!”她沒好氣的扔了一句。
“那你愛好那一口兒?”何大壯嬉皮笑臉的說道。
杜小影走到他身後,兩手在他頭上扒拉,把他塗了頭油的發型搞的像雞窩,“我的愛好就是掏豬毛。”
出了辦公室,她看到楊彥軍在樹下抽煙,走到跟前問道:“楊主任,有心事兒?”
楊彥軍無奈的搖搖頭,“心裡不好受,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是啊!沒有高廠長,就那爺倆有本事承包?現在高廠長落了難,你看他們高興的,真不是東西。”杜小影罵道。
凡是廠裡真乾的人,無不對高加林的意外感到痛心。他們哪個心裡不清楚,如果沒有高加林廢寢忘食的鎮著歪風邪氣,肉聯廠不出三個月就會變為承包前的樣子。這樣下去,離發不出工資的日子也不遠了。
那些調皮搗蛋的人,知道高加林的事情,心裡高興的就像跳出五行山的猴子,以前的壞毛病開始顯露出來。
陳子文的壓力變大了,企業文化的感化作用在失去了科學管理的基礎上,已經暴露出很大的弊端。
工人總是用“人文關懷”的借口來堵主管的嘴,隻要主管說了他們不愛聽的話,就向陳子文告主管的狀,陳子文的精力更多用來判斷工人之間的糾紛,這一個季度的數據他還沒敢上報鄭立新,相比高加林時期,他除了落了一個“好人”的名聲外,彆的不值一提。
首先出問題的就是那個生日會,有個叫崔建生的老職工,有高血壓和心臟病,對於廠裡的生日禮物不感興趣,他提出了要求說自己的生日不想過,能不能兌換成錢?
這樣就麵臨一個問題,因為彆人的生日會都已經過了,崔建生的這個要求如果答應了,以後各種奇葩的要求也會越來越多,廠裡安排的生日會不但起不到激勵員工凝聚員工的作用,反而成為一種負擔。
如果不答應他,對於生日會的零食和禮物,他作為一個快退休的老員工以他的脾氣,一定是不會要的,這樣以後就會有人不配合生日會,生日會就成了熱臉貼涼屁股的擺設。
年紀大的職工最愛攪纏,把陳子文攪纏的不知如何處理,又去找鄭少甫理論,鄭少甫哪裡會同意給錢,這崔建生就在廠裡逢人就說,什麼狗屁以人為本,都是形式主義,根本就不顧老工人的實際情況。
辦公室派出幾個做工作,沒有一點兒效果。
另外一個頭疼的事情是孝心基金,三車間的田廣茂的老婆來廠子裡鬨,說是自己的父親得了病,要申請支出這孝心基金看病。
田廣茂也是有父母的,如果這錢給了老丈人看病,自己父母年級大了,哪天害病了,這錢明文規定也不能申請二回。
如果是雙職工還好說,田廣茂的老婆不是肉聯廠的工人,也是個不講理的人,田廣茂是直脾氣,兩人在廠辦吵的要掀掉房頂。最後田廣茂要求自己繳納的孝心基金提取出來,以後不再繳納。
鄭少甫找到陳子文嚴厲斥責了他一通,要求他停掉這些招惹是非的東西。陳子文已經執行了半年,如果按照鄭少甫說的停掉,自己的管理能力徹底被否決了。
高加林失蹤了一星期後的一個夜晚,,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看著拉泔水的進了肉聯廠,偷偷躲到臨街的房簷下,等著拉泔水的出來。
過了一個多小時,拉泔水的兩個人出來了,他們沒有直接去養豬場,而是把車子拉到了陳橋飯店門的後門。那兩個跟來的人來到架子車跟前,彎著腰把底下的東西抬了出來。
忽然幾束手電照在這幾個人臉上,怒斥道:“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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