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早已和許美琴親如姐妹,她接口說道:“這都是有風險的,你可不要腦袋一熱就往裡鑽,養殖這一行風險很大,還不像你們做服裝的,賣不了還可以擠壓,就是便宜賣還能收回些本錢,我們這隻要一賠錢,全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風。”
“我哥在肉聯廠乾的風風火火,還向外國賣東西,就咱這個養殖基地,對他來說還不是跟玩的一樣。我相信加林哥!”
“那你回去可要跟明樓叔和三星商量商量,彆到時候他們又反悔!”
“不會,不會,入股的錢都是北山的服裝廠的資金,這錢姓許,不姓高,這事我做主,對吧,三星!”
高三星靦腆的說道:“隻要我那份你彆動,我沒意見!”
許美琴用指頭戳著高三星的腦袋說道;“看你那傻樣兒,你的錢夠乾啥的。”
高加林見她是認真的,對她說道:“美琴,你再厲害,現在是高家的媳婦,這種大事還是要和家裡人商量,家和萬事興,不能因為這事兒生氣。”
“加林哥,這事兒說定了,我也不要多,就30。”
“美琴,你胃口太大了,一下就要走30,跟你說實話吧,我這兒是縣裡給的貸款,你們誰的錢我都不用,都是親戚摞親戚,到時候虧了,沒法交代。”
院子裡擺了六張小桌,許增糧家的戶院很大,不一會兒大人小孩都來齊了,侄子侄媳婦穿插著坐在桌子旁邊。一個侄媳婦來的晚一點兒,她就坐在鄰桌的空位上,她住許增糧家隔壁,認識高加林,卻不知道認識馬玉芳,在吃飯間當扭頭隨口問道:“加林兄弟,聽說馬老二的那個小孩兒是郭集糧店的七仙女盧曼青生的?”
聽到這話馬玉芳的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高加林偷偷拍了一下她的腿,對那個北山的嫂子說道:“嫂子,彆聽外人瞎說,那是玉芳媽媽在路邊撿到的棄嬰。”
許增糧瞪了那婦女一眼,那個婦女還是不識趣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加林兄弟,你的嘴還挺嚴實,自己人還不透底兒。就馬建國家的運氣好?老大在門口撿了個男孩兒,老二在半路撿了個男孩兒,騙誰呢,馬店的人都知道,你還不說實話?”
許增糧一看玉芳有些坐不住了,沉下臉說道:“先寶家的,不說彆人的閒話,過好自己的日子。”
先寶的婆姨住了嘴,吃席的人都看著馬玉芳,馬玉芳不卑不亢對著先寶婆姨說道:“這個嫂子,馬建國是我爸,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先寶媳婦見大伯發話,馬玉芳又開口發難,臉一紅說道:“妹子,不要當真,鄉裡人就是這樣,愛嚼舌頭根兒。你可彆生氣,要是動了胎氣,加林兄弟可饒不了我!”說完她就不再做聲。
懷孕的婦女本來情緒就不穩定,玉芳聽到自己娘家的這些風言風語傳到了六十裡外的北山,她居然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開始對高加林有意見。
她仔細想了想,繼承一點兒不像二嫂,也不像二哥,原來背地裡還有一個隱藏著的“二嫂”。自己娘家原來藏著這麼多秘密,彆人都當笑話聽了,自己還蒙在鼓裡。
發現回到家裡也不是世外桃源,家長裡短的煩惱一樣也不少,一路上高加林聽馬玉芳埋怨,隻能豎著耳朵聽,還一直裝迷瞪。
“樹大招風,你馬家可是城關公社的第一大戶,難免遭到彆人的嫉妒,受點兒委屈沒必要向彆人訴苦。他們說的這些事,都是捕風捉影,你千萬彆往心裡去。”
馬玉芳看怎麼逼問都沒有效果,知道丈夫嘴嚴,明白問不出一個子醜寅卯。
路過德順老漢的田地,那株桃樹長的比大海碗的碗口還粗,綠瑩瑩的葉子發出誘人的光,可惜今年結的桃子全被孩子們摘光了,德順老漢緊趕慢趕好歹拿回去幾個,那桃子又大又甜,咬一口往下淌蜜。
這棵桃樹被德順老漢當做自己的“分身”,老一輩的個彆人喜歡聽算命的說道,說什麼人有五命,分彆是金木水火土,德順老漢是木命,他就把希望寄托到這棵桃樹上。
算命的說,他犯桃花煞,一輩子注定無兒無女。說隻要桃樹一死,他會跟著就走。被寄予成生命載體的桃樹,對德順老漢具有非常的意義。
聽加林訴說桃樹的涵義,玉芳建議把桃樹移到養豬場,一來可以明年多吃幾個桃子,二來算是把德順爺的分身請到家裡,這樣大家看著更放心。
川道裡玉米一人多高,纓子從玉米棒裡冒了出來,玉芳說道:“我想聽你唱歌。”
“想聽哪一個?”
“咱們第一次在川道裡聽到的那首《紅襖襖綠褲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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