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玉秋搭著長途車回到神樹,全然不似上次那麼神傷,來到姐姐家,姐姐已經鑲上了新牙,她說胡平喜最近天天回家,對她比以前更好了。
胡平喜為了不讓人產生懷疑,讓渭河老鱉的手下不再來掏豬毛收垃圾,他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拉攏廠裡的人,儘最大努力破壞那兩家的競爭。
鱉哥給了他二十個人,他進行了嚴密分工,有人每天盯著向俊奇,有人盯著向海蘭,還有人盯著吳發寅。向海洋一夥人是他最大的威脅。
知道塗玉秋今天要來,下了班沒有去看他的生意,直接回到家,看到塗玉秋,迫不及待的問情況。
塗玉秋讓胡平喜放開膀子參與承包權的爭奪,後麵的事她已經搞定了。胡平喜再深問,塗玉秋不再透露一點兒信息。
知道小姨子這樣說,已有十足把握,他開始把街上的生意該催債的催債,該節省的節省,又讓塗玉波把家裡的錢拿出了一部分,又讓遠在上海的父母湊了一些,最後歸攏在一起有個四十萬。
光許他向海洋耀武揚威,他胡平喜也要在西北小城振興自己的家族,向世人證明“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錢就是人的膽,胡平喜帶著幾個中層乾部,寫了申請書遞到了縣商業局,照著包總的條件開給了商業局,吳發寅作了難,向海洋讓他先拖著,誰都不能答應。
“吳局長,錢我都帶來了,咱們現在簽合同,我馬上讓工人來領錢。不能再等了,再等家屬院的人該造反了。請領導以大局為重!”
“平喜,兩次承包兩次出事兒,這次不管是市裡還是縣裡,都非常慎重,工人反映的問題我們都在想辦法解決。市裡有指示,必須公開競標。”
“公開競標是好事兒,吳局定個日子,讓承包演講還是民意投票都行。”
帶來的中層跟著起哄,讓吳發寅不勝其煩。他快撐不住了,肉聯廠的人每天都來商業局,局裡的人像避瘟神一樣。胡平喜已經拉攏了很多人造勢,鼓動人去市裡鬨,放著有人給錢還不落實承包的事,非得鬨出人命才著急嗎?
在包祖亮從香港返回之時,在向海蘭和方中山耐心細致的開導下,同意角逐神樹廠的承包工作。
胡平喜和向海洋暗中較勁的時候,高加林這邊延州廠倒是不急不躁,按部就班進行日常工作。
孫金炣很熱衷兼並神樹廠,這樣兒子可以下去鍍一層金,隻是錢上的事一個人說了不算。
市商業局有人給他透信兒,說截止到這禮拜,神樹廠的承包報名就要截止。目前報名的有胡平喜和港商包祖亮,兩人已經預交了十萬元保證金,這次是認錢不認人。
他五內如焚,隱約知道胡湧泉暗地裡和向海洋有勾連,知道這錢一定不會讓動,中午吃過飯他問過高加林,高加林的態度很淡,說不管是誰能救神樹廠,能給工人發工資,他不想去趟這渾水。
副廠長王長嶺兩人私交很好,下了班他拉了王長嶺去小酒館喝酒。王長嶺這人就是一心搞技術的,孫金炣說出了自己的煩惱,王長嶺說彆的事兒自己不懂,真要過橋資金,他在省城有個親戚開了幾個預製板廠,周轉個百十萬還是不成問題的。
錢的問題解決了,關鍵延州廠是公字頭的,借款合同的公章可蓋不上,誰決策蓋這個章,可是要犯大錯誤的。
不行,這事兒還得找高加林,那娃子主意多,拿下神樹廠,將來退休自己還有個掙外快的地方。
他來到大門口問門衛,門衛說高加林下了班就出去了。他騎了車來到高加林的宅子前,裡麵亮著燈,還有人說話。敲開門,高加林把他讓進屋子,裡麵坐著一個醉醺醺的小夥子。
“孫廠長,你可是稀客!”
孫金炣開門見山,“說話方便嗎?”
高加林對著小夥子說:“這是我一個村的,給我開卡車的。三洋,去洗洗澡睡覺,我和廠長說點兒彆的事兒。”
“加林,那兩家已經報名了,咱們忙前忙後要是不去爭一下,我總感覺不甘心。”
“孫廠長,錢上的事兒我又不當家,沒有錢難倒英雄漢呐!”
“錢不是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就神樹廠那樣,你敢拿自己的身家往裡扔?”
“你就彆管了,錢咱有,就看你乾不乾了?”
“關鍵是老胡不配合,有錢也弄不成。”
“你腦瓜靈,這不是來找你了嘛。”
高加林得知有人要去承包神樹廠,鬆了一口氣,人總得往前看,既然走出了那個地方,他就不想再花過多的精力。況且還有一點兒重要的原因,經過他們調查組不懈努力,從手裡的線索來看,原為民和蔡恩民的遇害不是向俊奇下的手,就是胡平喜下的手。
為了一個破爛廠,竟然敢弄出人命案件,這些人手如此之黑,還有什麼是他們乾不出來的。
高加林害怕了,害怕那些黑手伸向玉芳,伸向可愛的高延和高赫,或者是對自己暗地裡下毒手。
這些話沒有確切證據,他是不會對孫金炣說一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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