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高加林把包總洽談的事情通知了原麗丹,兩人把情況寫了報告,直接遞到市商業局,極力要求關於承包權的轉讓進行公開競標。
向海洋早就做好了市商業局的工作,市商業局回複說:“誰隻要能解決工人的現實問題,就可以拿承包權。”
高加林很想讓延州廠拿出一部分錢解決神樹廠的燃眉之急,胡湧泉和孫金炣堵在那裡,讓他乾瞪眼。
他並不知道港商包總目前還在猶豫,感覺原為民和蔡恩民的死和承包有必然聯係,不管是誰承包肉聯廠隻有工人能安置妥當,對他來說等於放下了心上的石頭。
隻是兩個老領導的意外死亡讓他意難平,如果是天災,他就認了,如果是人禍,必然要把幕後真凶揪出來不可。
他更不知道胡平喜已經成了黑社會的骨乾分子,懷疑的方向偏向了向俊奇和塗玉秋。
馬兆強帶領的這個秘密調查組隻聽命於高加林,高加林得到的具體線索和資料直接彙報給許元培和鄭必成。
現在已經證實胡平喜在神樹開的有錄像廳、台球廳、飯店、理發店、舞廳,這些都是他承包資金的來源,順藤摸瓜或許查到他掏空神樹廠的證據。
向俊奇和胡平喜貌合神離,向俊奇一禮拜最多上兩天班,周一和周六在廠裡能待大半天,其它時間都說是要賬,其實就是去找一些朋友打牌喝酒。
他們調查了那天的長途汽車,明確說整個車上隻有原為民和蔡恩民半路被趕下車。這絕非偶然,劫匪和承包應該也有一定的聯係,隻有抓住他們,才能揪出幕後真凶。真凶就藏在參與承包的人之中,他讓調查組鎖定了胡平喜和向俊奇,因為他不知道向俊奇已經被胡平喜舉報。
一起遇難的老人是三道門的老唐,他的身份已經查清,和案件本身沒有直接關係。
塗玉秋一直在延州上班,調查難度比較大,其中幾次回延州,調查組根本不知道。
不管孫金炣怎麼說,高加林的態度很明朗,孫金炣還不死心,指望不上高加林,他另辟蹊徑,把重點轉移到自己兒子身上。港商包祖亮能競爭,自然自家兒子也可以競爭。
躺在床上孫金炣把能想到的困難前前後後捋了幾遍,天快亮了才睡了兩個鐘頭。第二天一上班,他直接去毛紡廠找到關書海,簡單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其中的利益關書海也能衡量出來,說晚上到自己家裡詳談。
到了晚上關書海準時赴約,一家人合計了一下,最後讓孫北晨掛帥,肉聯廠和毛紡廠各出一個心腹,如果拿到承包權,讓這兩人輔佐孫北晨做好經營管理。
一個質檢科科長猛地讓他主管一個三百人的廠子,孫北晨顯出畏難情緒,“爸,撒出去那麼多錢,萬一賠了咋辦?”
兩個廠長一下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就是啊,賠了咋辦,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孫金炣說道:“拿住承包權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欠款,咱廠要欠款的方案我給你帶回來了,都是高加林寫的,你照葫蘆畫瓢就行了。一千萬的外欠賬,哪怕要回二百萬,你先把咱們投的錢洗出來,那還會賠?”
“洗錢?我可不會洗!”財務技巧對一個搞技術的來說就是隔座山。
關書海看著女婿一竅不通,寬慰道:“這個廠名義上是你來管,背後有我和你爸掌著舵,財務上的事由連中意操辦,他是咱們自己人。”
孫金炣看著這個久在象牙塔裡的兒子,一副不識稻菽的樣子,“咱廠的東西照搬過去,嚴格按著辦就行。對了,高加林還推薦了一個人,他們的廠的楊彥軍,這個人是非常可靠的,隻要你充分信任他,內部管理的事就不用操心。”
在老婆的鼓勵下,孫北晨接受了爸爸和嶽父的安排。
對於金錢和財富的追逐,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成為大多數人的奮鬥主題,尤其是在廠礦的一些領導人,敏銳的捕捉到了國家層麵的導向,開始對身邊的資源蠢蠢欲動。
關書海和孫金炣,包括胡湧泉無一例外。那種乾一輩子都不如乾一年的思維,在他們大腦裡生根開花。
在報名截止之前,孫北晨遞上了自己的資料和資金。現在成了三足鼎立的趨勢,胡湧泉沒有料到孫金炣來這一手。得知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了向海洋。
向海洋這幾天很生氣,市商業局已經告知他向俊奇被人舉報了,男女關係混亂,還有照片錄音等物證,無權競爭神樹廠的承包權。要是包祖亮拿下承包權,向俊奇也沒有資格進廠當管理人員。
沒有一個自己人在廠裡,那個小麻包懂個錘子,眼下必須物色一個真正懂管理的人。胡湧泉一早提過可以過去,那都是客氣話,隻是對他表忠心。他還沒有退休,神樹廠又不是延州廠的分支,他沒有合適的理由去主抓大局。
向海洋理不出一點兒頭緒,這時信貸科的職員敲門進來,對他說拖拉機廠這個月連利息也還不了。
他一下頭大了,這是經他手放出去的三千萬貸款,毫無懸念的要成為壞賬。三千萬對於延州信用社來說可是一筆巨款,他聽胡得娣說廠裡的工人已經半個月沒有見到廠長丁文龍了,有小道消息說丁文龍借著去外國考察的機會潛逃到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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