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一籌莫展,去車間轉悠的時候見到路過的高加林,拉著他去了質檢科。質檢科人都去檢驗豬肉了,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加林,昨晚上我家的三輛自行車全被偷了,旁邊剛買的自行車都沒丟,就專門偷了我家的。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孫廠長,聽說北晨後天要去拿承包權,會不會和這事兒有關?”
“有三家在競爭,那個港商小麻包,還有神樹廠的一個副廠長,叫胡什麼喜的。港商應該不會用這下三濫手段,估計是姓胡的。還有一個事很棘手,信用社要把咱廠借的錢抽走。”
“抽多少?”
“八百萬!”
“這不讓人活了!”
“這向海洋手伸的太長了。”
“孫廠長,你現在去問問連滿意,看看我們賬上的流動資金和現金有多少?一會兒去我辦公室再說。”
孫金炣問完財務科來到了高加林的辦公室,說賬戶上有七百萬,現金有五十萬,打包全給信用社也不夠。
“向海洋把七百萬全劃走,誰都沒辦法,連滿意說生豬收購要付款,這五十萬兩天就用完了。廠子不能停!”
高加林打了幾個電話後,回到沙發上,“孫廠長,資金上的事兒我可以先籌措,能讓咱廠支持一禮拜,這可都是我老丈人的血汗錢。一禮拜後必須還給他。”
孫金炣伸出雙手握著高加林的手,“關鍵時候還得靠你啊!你算是救了我的命。”
“這事兒你誰都不要說,包括老胡,他和向海洋穿一條腿褲子。”
孫金炣除了感激,還求高加林出主意,“加林,北晨的事兒你也得給我出謀劃策。”
後天就是去神樹廠競爭,高加林被市商業局指定為評委之一,他答應孫金炣會全力支持孫北晨。
形勢開始惡化,在競爭承包權的前一天夜裡,孫金炣的門上被掛上了血糊淋剌的死狗,還有一封恐嚇信。
不過這恐嚇信並沒有發生作用,提前一天老孫的家人轉移到了關書海家裡,關書海住在職工宿舍。老孫父子搭著鄭立新的卡車提早住到了馬店麵粉廠,誰也不知道這兩父子的行蹤。
在承包會當天,父子兩人由馬店麵粉廠的麵包車拉到了神樹肉聯廠,他們到的時候,胡平喜和包祖亮還沒有來。
包祖亮也是提前一天到了神樹,和他同行的還有塗玉秋,兩人沒有坐一輛車,因為胡湧泉在他的車上,塗玉秋是坐著胡平喜的車回來的,這樣的大事兒必須帶上這個“有福人”。
包祖亮在飯店和胡湧泉、向海蘭、吳發寅一起商量後,回到住處,塗玉秋早在他的對麵定了房間。
今天塗玉秋特意穿上包祖亮從香港給她買的羊毛長裙,合身的剪裁更加顯出她迷人的身段,塗玉秋打開了一瓶紅酒,倒入兩個高腳杯。
“包總,乾杯,一會兒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明天他就要成為神樹廠的主人,他勾住塗玉秋的肩膀,“來,喝個交杯酒,好運天天有。”
兩個人推杯換盞,喝的好不痛快。
“阿秋,有什麼好消息?”
塗玉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阿亮,我有了!”
包祖亮兩手合十,“多謝菩薩,希望是個男孩兒!”他已經想男孩想瘋了,香港的黃臉婆已經給他生了三個姑娘。
雙喜臨門,包祖亮更是興奮。“阿秋,把鬨鐘定到七點鐘,八點半我要到肉聯廠。”
早上五點多一點兒,包祖亮的皇冠轎車開出了賓館。
胡湧泉等到八點也不見包祖亮來接他,借了一輛自行車來到神樹賓館,看到了包祖亮的司機,“阿德,你們老板呢?”
阿德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著,“窩亞不自道,我敲了他的房間,裡麵沒有人,後來讓服務員開了門,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完了,被算計了。”胡湧泉腦子“嗡”的一聲摔在地上。
包祖亮睡的昏天黑地,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除了自己車內空無一人,他一看手表,已經中午十點了,他罵道:“他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阿秋,你在哪裡?”
“阿德,你死哪裡了!”
沒有人回應他,下了車看到自己身處原野之中,旁邊還有一個蘆葦塘,蘆葦頂著白色的纓子隨風飄蕩,田陌間陸續出現了耕作的農民。
他向遠方看去,向西有條大路,上了車卻打不著火,表盤顯示沒有油了。
前前後後在延州花了兩萬多,現在被人精心設計,眼看到手的富貴轉眼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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