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祖亮伸手碰到自己的皮包,錢還在,有錢就有希望,他拔了鑰匙走到大路上求援。
攔了十幾輛車,終於有一輛車停了下來,好心的司機拿出皮管給他鼓搗出了一些汽油,忙完這一切,他發動了車子,把“皇冠”開到大路上,他本想開車去延州,回去後見了向海洋說什麼呢?
最後他決定還是回神樹,司機阿德是上海人,不管怎麼說,不能把他丟在異鄉。中午時分他來到神樹賓館,賓館的人說阿德去派出所報警了,他又來到派出所,把阿德叫了出來,回去收拾了行李,拉著阿德離開這個讓人迷亂的地方。
塗玉秋在紅旗賓館的門前的偶遇,進行了精心策劃,她在頭發上抹了一點兒黃鱔血,蝙蝠聞到這氣味就會往她頭上飛。過分迷信的包祖亮上了她的當,上了她的床,並且還爬進了她精心編織的網。
昨晚上包祖亮的酒裡放了安眠藥,等他睡到五點多,渭河老鱉安排“司機”帶著人把他抬進車內,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激發了鱉哥的潛力,手下的小弟拉著鼾聲如雷的包總一路狂奔,跑的越遠越好,一直跑了三個小時把車裡的油給用完,才把他放到野地裡。“司機”上了另外一輛伴跑的車,哼著小曲趕回神樹。
這次“秀才”栽了,被姓孫的耍了一道。他和“秀才”關係不和,兩人一直暗地較勁兒,誰也不服誰,這趟活兒乾的漂亮,在鱉哥麵前掙足了麵子。
縱然包總有天大的本事,他也無法按照規定時間參加承包會。
昨晚大家說為了節省時間,都來廠門口會和,向海蘭在肉聯廠門口等的心急如焚,左等右等不見自己的人來,評委和工人都到齊了,馬上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遲到的等於棄權,這“小麻包”遲遲未到,她急的直跺腳。
她抓起電話打給遙控指揮的向海洋,“哥,包祖亮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裡?”
“都誰來了?”
“老孫爺倆來了,胡平喜也沒見人!”
“如果胡平喜到不了,這個承包會就開不成,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攔住胡平喜!”
放下電話,向海蘭看到向俊奇騎著摩托車來到門口,她把向俊奇拉到一邊兒,“俊奇,你怎麼現在才來,現在包總不見了,胡平喜還沒有來,你找人拖住胡平喜,今天的承包會就開不起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向俊奇自鳴得意,幸虧他有先見之明,預備了足夠的人手,他騎著摩托車去安排攔截任務,這次要把胡平喜的揍得滿地打滾兒。
通向肉聯廠大門的有兩個路口,隻需安排人把住路口,攔住胡平喜的車子,他告訴幫忙的人車牌號,要求他們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攔住一輛紅色桑塔納。
還剩最後五分鐘,周小軍看著粉麵通紅的向海蘭,“馬上就要開會了,你怎麼不進去?”
向海蘭很討厭這個工人,沒好氣的說道:“人都沒來齊,開個什麼會?”
“剛才我去看了,胡廠長已經坐在主席台上了!”
“你瞎說,我一直待在門口,就沒看到他的車進來。”
周小軍呲牙一笑,“胡廠長這人工作非常認真,為了今天的承包,他昨天晚上十二點就來到廠裡,就怕耽誤今天的會議,睡在了我的床鋪上。”
向海蘭兩隻眼睛血紅,瞪著周小軍,“你這個王八蛋,怎麼不早說?”
“你這女人,你也沒有問啊,你又不是我們廠的人,憑啥要向你彙報?”
“好你個看門狗,我非得砸了你的飯碗。”
周小軍弄不懂這個信用社的女人為什麼要給他發這麼大的火兒,拿著桌子上的鎖把大門鎖上。他不想再搭理她,坐在大門另一側吸煙。
向海蘭最後看著手腕上的梅花表指針指向九點鐘,包總的皇冠沒有來。自己費儘心血張羅的一場事關家族發展的大事,又被攪黃了。
這包總沒有來,一定是這個老狐狸搞的鬼,她進到傳達室又給向海洋打了電話:“哥,姓胡的昨天半夜就來廠裡了,他現在已經出現在會場了。”
向海洋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你趕緊叫住俊奇,千萬不要惹什麼麻煩。”
剛放下電話,“砰”的一聲槍響,她打了個冷顫,接著又是一聲。她急忙問周小軍,“剛才是不是有人打槍?”
周小軍沒好氣的說道:“是槍聲咋了,關你啥事兒?”
向海蘭忽然想起了什麼,衝出大門朝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二百米外的街口,一輛紅色的桑塔納開上馬路牙子,撞在了牆上,前擋風玻璃被砸的稀碎。
一個人滿頭流血手裡拿了一把槍,坐在地上,嘴裡喃喃說道:“我是正當防衛,他們朝我車上扔石頭!”
旁邊的地上躺了兩個人,一個側麵躺著,肚子上淌著血,一個臉朝下趴著,後背的血浸濕了衣服,是俊奇,她發出驚叫,“俊奇!俊奇!”
而肉聯廠這邊並沒有人在意外麵發生的事,承包會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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