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一把拉住山羊的手,“夠義氣,沒有義氣就彆在道上混。”這個高山羊全然不似那些從監獄裡放出來的兩勞釋放人員,那些人個個油滑似鬼。
他們一沒有錢,就找他哼哼唧唧的要。讓他沒一點脾氣。如果稍微不順他們的心,做事無精打采,把嗓子喊破還是像被抽了筋的驢,拉著掛霜的長臉。
這高山羊是個樸實的孩子,他舌頭打著卷說道:“羊蛋兒,想不想跟哥一塊兒打天下?”
這可是表忠心的絕佳時機,高山陽連忙點頭。嘴裡多結結巴巴說道:“黃哥,你隻要不嫌棄我笨,我願意鞍前馬後伺候你。跟著黃哥你,一定有前途。”
“黃鼠狼”被捧得飄上了雲彩眼兒,一拍後腰,“那哥哥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有實力!去,先把門兒關起來。”
高山羊去關了門,他看到黃鼠狼在在後腰一摸,把一把手槍拍到桌子上,高山羊打了一個冷戰。
彆看他跟著高加林立過功,參加過抓捕王寶玉的行動,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手槍這還是第一回。
馬兆強和他們執行任務是帶槍的,從來不讓他摸。高加林經常提醒他不要碰馬兆強的槍。
他的手想伸過去摸。黃鼠狼一臉正色,說道,“不能碰,小心走火!”他急忙把手縮了回去。
高山羊羨慕的看著那把槍,眼珠快要掉出來了。“黃哥,有了這東西,你跺一下腳,神樹不得晃三晃?”
“兄弟,咱不說過天話。嘴要嚴。”
“黃鼠狼”又把槍塞進後腰,看喝得差不多了,山羊去叫了兩碗刀削麵。
正在往嘴裡扒拉麵條的時候,“肥武”捂著臉跑過來,“黃哥,不好了,來了幾個人砸場子。”
“什麼人這麼大膽?”
“一個都不認識,弟兄們都招架不住!”
“山羊,走,跟哥去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老子的地盤找死。”
來到舞廳,椅子音響被砸的一片狼藉,看場子的幾個人都被打的倒在地上。一個大胖子翹著二郎腿,叼著煙卷兒坐在椅子上,旁邊站了十幾個人。
“黃鼠狼”把對講機塞給“肥武”,“讓司機領人來。”
他一搖三晃來到大胖子麵前,“這位大哥,這是哪裡得罪你了,讓你發這麼大的火兒!”
大胖子頭也不抬,輕飄飄的說道:“你是這兒管事兒的?”
“黃鼠狼”好漢不吃眼前虧,想故意拖延時間。“大哥,承蒙胡哥看的起,讓我在這兒招呼著。”
“你認識我是誰嗎?”
“恕小弟眼拙。”
旁邊一個女的說:“聽說過延州的唐司令沒有?”
“黃鼠狼”當然聽說過,延州黑道流傳一個說法:刀不過唐,藏不過鱉,拳不過梁,毒不過方。
延州的唐司令是耍刀子的好手,他一人最高記錄可以對付九個拿刀的人,自己身上不會帶一點兒傷,對手們嚴重的被捅三刀,最低的也要挨一刀。
“藏不過鱉”就是說神樹的渭河老鱉,藏的深藏的巧,就沒人抓住他。
“拳不過梁”說的是新原縣的梁軍平,這人當過兵,拳腳功夫相當了得。
“毒不過方”就更神秘了,說是有個姓方的在臨穀控製著道上的混子們,善於下毒,用老鼠藥、泄藥、敵敵畏。下毒技巧神出鬼沒。
“哎呀,原來是唐哥大駕光臨,小弟慕名已久。”
“什麼糖哥鹽哥,唐哥是你叫的,你該叫大爺!”旁邊另外一個人說道。
高三洋氣憤填膺,說道:“叫你哥是看得起你,彆他娘的蹬鼻子上臉。”
“黃鼠狼”說道:“山羊,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黃哥,他們太欺負人了。”
大胖子身後走出來一個人,走向高山羊,還沒等山羊做好準備,一個高鞭腿掃在高山羊頭上,身子徑直歪倒在地。
那人還想再踢倒下的高山羊,後腦勺一涼,“你敢再踢他一下,我讓你見閻王。”
那人倒一點兒不怕,嘿嘿笑著說:“拿把破槍嚇唬我?有膽兒你就開槍?”
他又朝高山羊的背上踢了一腳。唐司令見“黃鼠狼”沒敢開槍,自己的手下都掏出來匕首。
“黃鼠狼,那玩意兒在你手裡有個屁用?你嚇唬嚇唬小學生還行,彆在老子麵前充大頭兒。”
“黃鼠狼”被逼到了懸崖峭壁,厲聲說道:“姓唐的,既然你不怕,我還有啥好怕的?再打我的兄弟,我就讓你知道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那人又開始打高山羊,他在地上打著滾,兩嘴緊閉,再疼也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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