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胡平喜被幾個妖豔的女人環繞著,他們在球形燈射出的五彩斑斕的光束下扭動著身體,胡平喜時不時在女人身上抓兩把。他感覺天下太平了,自己可以通宵達旦夜以繼日的逍遙快活。
殊不知此刻身在西京的向海洋馬上就想讓他死,坐在延州肉聯廠辦公桌後沉思的高加林,想要在春節前砸實他的殺人證據。
他自詡為“神樹小教父”,明麵是肉聯廠說一不二的老板,暗地裡接了鱉哥的寶座,成了神樹的黑老大。
現在知道他身份的隻有四個人,除了他自己,一個是秀才,一個是司機,一個就是自己的引路人“黃鼠狼”。
他完全沿襲了鱉哥那套神出鬼沒的路子,下麵的人隻能聽到他聲音,見不到他的真容。
他從黑白兩道發了橫財,座駕已經換成了“藍鳥”轎車,金錢的誘惑和私欲的膨脹讓他越來越囂張,把神樹的其它小魚小蝦壓製的死死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至少三百六十天都在外麵吃飯,那種感覺太愜意了,葉倩文的唱的《瀟灑走一回》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
跟了胡平喜的“黃鼠狼”雞狗升天,不再偷偷摸摸,現在穿起了西裝,打起了領帶,每天把皮鞋擦三遍。除了胡平喜,他就是明麵上的二當家,一群不務正業的兩勞釋放人員把他像神一樣供著。就是到了飯店,服務員對他的態度和彆人大不一樣。
這不,舞廳對麵的新星飯店的夥計拿著菜單找他點菜,每天給留的有專用包間,不管跟他吃飯的人多人少,他絕不在鬨哄哄的大堂吃飯,都要進到包間享受特殊服務。
飯店那個憨憨的夥計叫山陽,關鍵他還姓高,乾脆叫他“山羊”好了,幾次和他說想跟著他混,他嫌山羊暈蛋,又怕在這裡吃飯山羊給他加料,他對山羊說:“羊蛋兒,給哥伺候好了,啥時候哥一高興,你給哥拿包,哥管你頓頓有肉吃,夜夜有妞泡。”
“山羊”格外賣力,把他裡裡外外伺候的舒舒服服。
每天中午黃鼠狼就要喝二兩,今天中午就他一個人,“山羊”給他上了四個菜,他喝的實在無聊,把“山羊”叫了過來,“羊蛋兒,你來陪哥喝兩盅,一個人喝酒沒意思。”
“山羊”十分為難,“黃哥,我正在上班呢!”
“上個球班兒,你去給老薛說一聲,就說我說的,你看他敢不敢挺頭兒。”
“山羊”出去和老板打了招聲兒,老板可不敢得罪這個大主顧,哪有不允許的道理。
這“山羊”也會來事兒,又提了一瓶西鳳,“黃哥,怕酒不夠喝,我又拿了一瓶,算是老弟的心意。”
“黃鼠狼”眯斜著眼睛看著他,“好啊,你個臭羊蛋兒,長精細了。”
桌子旁邊放著對講機,“山羊”給他倒酒,兩個人推杯換盞,喝到興起時還開始劃拳。
過了一會兒,對講機響了,“玉林,你那邊沒事吧?”
“胡哥,有我在你就放心,啥事兒沒有,就是有事兒我自己擺平。”
“你在乾嘛呢?”
“我就在對麵吃飯,吃完我就回去看著。”
胡平喜對“黃鼠狼”隻有一個要求,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對他撒謊,什麼事都可以原諒,隻要撒一次謊,將永遠不會再用他。
這是很嚴厲的告誡,“黃鼠狼”人品不行腦子很好使,知道他那麼多秘密,永遠不用的意思隻有死人才能保密。所以,隻要胡平喜打電話,無論自己在乾什麼,都會如實相告。
“山羊”兩眼放光看著他的對講機,“黃哥,你這物件真高級。”
“黃鼠狼”得意的說:“在神樹除了公安有這東西,就是我了。知道不,這叫對講機,香港叫大哥大。”
“大疙瘩?”“山羊”的理解隻能到這個程度。
“黃鼠狼”用指節在“山羊”的頭上鑿了兩下,“你個榆木腦袋,很難理解稀罕玩意兒的。來,喝酒!”
“剛才打電話的是胡哥吧?我一看你們兩個關係不一般。”
“那是,我今天的榮華富貴都是胡哥給我的,我們可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鐵哥們兒。”
“那胡哥可算是咱神樹的大富豪。”
“當然,不過他這大富豪要是沒有我,估計還在肉聯廠混工資呢。”
“山羊”舉起一杯酒,“黃哥,我是小老弟,以後有機會罩著我,前麵是刀山火海兒,黃哥一句話,我直接懟上。”
“黃鼠狼”本是雞鳴狗盜之輩,隻在錄像上聽到類似熱血的話,沒成想如今被一個端盤子的農村娃子說出來,心裡產生莫名的感動。當初遇到胡平喜,兩人的地位懸殊之大,放在平常人眼裡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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