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瀾避開了傷口的位置,側著身子躺在病床上。
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微微蹙眉,這個病房不是不會有其他人住進來?
賀清瀾轉過了身,這一看人立即坐了起來,“爸?”
“爸!你怎麼住進來了?”賀清瀾的語氣十分震驚。
視線落到賀寬受傷的腿上,臉色又是一變,“你腿怎麼了?”
“是不是他們對你刑訊逼供了?”賀清瀾雙眼冒火,十分生氣的問。
賀寬苦笑,“不小心踩到了彈珠,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賀清瀾還是不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思想政治部又不是家屬區,家屬區裡有孩子才會有彈珠。
思想政治哪來的孩子?哪來的彈珠!他們分明是有意害你!”
沈流芳拿著記錄本從外麵進來,聽到了賀清瀾的這一連串質問。
她還沒說話,賀清瀾的質問就來了,“沈流芳!是不是你搞的鬼?”
賀清瀾了解過,思想政治部主任陳忠良的兒子是沈流芳的乾兒子!
沈流芳還沒說話,賀寬就阻止了賀清瀾,像是沒有發生舉報陷害邊敘的事一樣,
“清兒,你怎麼能這麼跟沈同誌說話?”
說完,賀寬看著沈流芳,斯文的臉上滿是歉意,
“抱歉,清兒也是太擔心我了。”
沈流芳不知道賀寬這態度是因為心機深,還是完全就是臉皮比城牆厚。
賀清瀾被賀寬這麼一說,眼裡的火氣更旺了。
從賀寬在喬家看到沈流芳的第一眼時,賀清瀾就察覺到賀寬看沈流芳的眼神不對勁。
她太在乎賀寬,比在乎她自己還要在乎賀寬。
所以她也太了解賀寬。
賀寬看沈流芳的眼神,完全是男人看到感興趣的女人的眼神。
賀清瀾心中抽疼,她不怪賀寬,她隻怪沈流芳不知廉恥勾引人!
一個離異的女人!一個帶著拖油瓶的離異女人!
為什麼還這樣的不安分!
沈流芳挑眉,沒有理睬賀寬的話,反而迎著賀清瀾的目光,
“賀清瀾,彆忘了你是因為什麼被抓到思想政治部的,還沒吃夠教訓?”
賀清瀾咬牙切齒,“沈流芳!你不要得意!你以為……”
賀寬聲音嚴肅地打斷了她,“清兒!”
賀清瀾臨時改變了話茬,“我要見陳忠良!”
沈流芳:“你要交代東西?”
賀清瀾憤憤道:“我要找他算賬!我爸摔成這樣他們思想政治部是有責任的!他們必須負責!”
沈流芳沒興趣了,有些可惜寶珠現在還沒有放學,還過不來,
“如果我碰到了陳主任,會給你轉告的。”
沒有遇到陳忠良,自然就沒有這回事了。
寶珠沒來,沈流芳也不想和兩人廢什麼話,隨便叮囑了一句,“注意一下鹽水瓶,沒有了喊人來換。”
儘管沈流芳不搭理賀寬,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但賀寬的眼神一直是落在沈流芳身上的,看似平靜的神色,目光卻十分地灼熱。
“沈同誌放心,快沒有了的時候,我一定會叫你過來。”
“還有……邊師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有及時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我聽說你和邊師長已經離婚了,麻煩你替我轉告邊師長我的歉意。”
難怪陳忠良說審賀寬時,把他審惡心了。
沈流芳現在聽著賀寬把事推的一乾二淨,一副事不關己,輕描淡寫一句抱歉就完事的無辜樣子,確實怪惡心人的。
所以沈流芳一句話都懶得跟賀寬說,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