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組長神色意外,看向孫越身邊的人,好像有些眼熟?
王歸仁真的來給他送證人?送證據?
孫越介紹了一下,“這位是紡織廠的顧廠長。”
“王主任開出來的管製藥,一部分就是分給了他們紡織廠的職工醫院。”
顧廠長朝著陳組長點了點頭,“這些藥我都交給了徐副廠長,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中飽私囊。”
他神色自責,愧疚道:“這件事上麵,我這個當廠長的也是有責任的。
我本來想著職工醫院設備簡陋、藥物匱乏,想著為廠裡職工和職工家屬謀一些福利。”
他搖了搖頭,歎氣道:“是我有眼無珠,信錯了人。”
“我愧對廠子裡的每一個職工和家屬,我愧對王主任想方設法找人給我批下來的藥品,我愧疚啊!”
顧廠長一番自責內疚的話讓陳組長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陳組長:“我們之前去廠裡調查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顧廠長又是一歎,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陳同誌,我跟你說實話吧!徐副廠長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
他不光是我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他的工作能力在廠裡也是翹楚。
你們來調查的時候,我也隻以為是什麼誤會,也沒有仔細調查。
我是萬萬沒想到,他一個副廠長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愧對我對他的信任啊!”顧廠長生氣又失望的說。
“這是當時他接收這批管製藥簽的字。”
這就是孫越口中說的證據了。
顧廠長十分生氣的說道:“這些藥他居然仗著職務之便,全部都挪用了,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發指!”
“他辜負了廠領導班子對他的信任和希望!”
孫越此時說道:“藥品還剩下一部分,還沒找到。”
“不過陳組長可以放心,王主任很快就能從徐文元口中問出來。”
陳組長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
事情到了這一步,藥源也找到了,徐文元的罪名可以定下來了。
但顯然王歸仁就不是無緣無故地願意對他人伸出友誼之手的人。
果然!
孫越繼續說道:“我們主任從徐文元口中發現陳組長在徐家搜出來的珠寶來路很有問題。
所以他打算從徐文元身上找到更多的線索。”
“因此明後天,怕是不能如常把人還給你們警方了。”
孫越說的客客氣氣,仿佛是在征詢陳組長的意見。
但實際上孫越說完,就提出告辭了。
陳組長答應不答應,不重要。
反正他們去要人,思想委員會是不會把人交給他們的。
顧廠長也沒留下,“若是你們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情況,可以直接去廠裡找我,我一定配合。”
這些當領導的沒有一個是不善於打官腔的。
王公安:“組長,現在怎麼辦?”
徐文元是能定罪了,但人現在不在啊!
更何況就王歸仁審訊的方法,指不定會把人給審死了。
陳組長皺眉,煩躁的揮手,“先報上去。”
他轉頭去了軍區。
陳組長不光是來找邊敘,也來找沈流芳。
但邊敘很忙,並不在軍區。
陳組長隻能先去衛生所找沈流芳。
診室內,沈流芳內裡穿的是軍裝,外麵穿著白色大褂,
蓬鬆的頭發盤在頭上,一縷碎發被夾在耳朵後麵,神色平靜,氣質清冷,明亮的眼睛極具智慧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