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月看見容嫣那張狐媚的臉,心頭的火再次複燃,“賤婢!你來做什麼?”
“月兒。”
裴氏微微睨了她一眼,方才說的她真是全忘了。
陸文月張嘴又咽下,隻得將怒氣發泄在桃紅身上,她一巴掌扇向桃紅的臉,“賤婢,你也要造反不成?疼死我了!”
“奴婢不敢!”
“還不繼續!”
容嫣將這一幕都看在眼裡。
“不好好伺候公子,來春滿院做什麼?”裴氏語氣清淡,但明白人都能聽出其中的不滿之意。
容嫣乖巧福身,“夫人,方才...方才奴婢鬥膽,私自見了劉媽媽。”
“好啊你!容嫣,沒想到你如此放肆!母親說了,不許任何人見劉媽媽,你這是覺得你高攀上了公子,就能不將母親的話放在眼裡?”
“你可彆忘了,你是我陸家的奴!”
陸文月揪著容嫣的錯處發難,奈何容嫣麵色不為所動,反而是一臉小心謹慎。
裴氏敏銳察覺不對,“劉媽媽是你生母,你理應擔心,不過這與你來此求見有何關係?”
容嫣抿唇,看了一眼屋內的桃紅和孟婆子,道:“奴婢,奴婢不敢說,此事事關重大,若是讓外人聽見,怕是對小姐不利。”
陸文月拍桌而起,“容嫣!你又在搞什麼鬼?你...”
“夠了!”
裴氏出聲打斷,示意孟婆子將桃紅打發走。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滾出去,沒點眼色的東西,活該惹小姐發脾氣。”
桃紅低著頭,快步出門。
出了門,她突然變了臉色。
“說吧,何事?”裴氏眯著眼睛,泛著幾分危險。
“方才奴婢去見了劉媽媽,劉媽媽似乎有些瘋癲之狀,拉著奴婢胡言亂語,說夫人背叛了老爺,還說,說....小姐不是老爺親生...”
“胡說八道!”
裴氏一雙眼冷冰無比,“劉媽媽已經被割了舌頭,如何還能說這些?”
容嫣連聲道:“夫人明鑒!劉媽媽雖未讀過書,但家中阿奶乃是啞巴,所以會一些不需要說話就能表達意思的手勢,奴婢也是略懂,依稀看出劉媽媽的意思。”
“奴婢是怕劉媽媽當真瘋了,也擔心會被有心之人知曉劉媽媽在說什麼,對小姐不利,所以才特意來懇求夫人,能否為劉媽媽請個大夫?”
陸文月原地怔住,許久才拉著裴氏不依不饒地問:“母親,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母親背叛了父親,還有我,我怎麼可能不是父親親生?娘,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閉嘴!”
裴氏鮮少對陸文月發脾氣,陸文月嚇得一顫,不敢繼續,心裡卻埋下了一根針。
裴氏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容嫣,眼神陰森,“劉媽媽意圖讓你頂替清婉嫁娶孟家,你不恨?竟還為她求請大夫診治。”
容嫣不懂,“奴婢不明白夫人是何意,嫁孟家便能脫離奴籍,脫離奴籍乃是我們這些世代為奴之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劉媽媽心疼奴婢才想將這好事讓與奴婢,奴婢為何要恨?”
“求夫人開恩,為劉媽媽請大夫來瞧,奴婢怕劉媽媽是當真瘋魔了,否則怎麼會說出這樣荒謬之言。”
裴氏看著容嫣臉上的擔憂之色,不像假裝。
難道她當真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都隻是湊巧?
但有一點容嫣提醒了她。
隻有死人,才會徹底閉嘴。
裴氏坐了回去,“此事本夫人已知曉了。”
“晚些時候,自會請大夫去瞧。”
“多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