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賤人！”
“賤人！——！”
陸文月抄起屋裡能砸的，發泄似的往地上瘋狂扔。
地上齊刷刷的跪了好幾個婢女，都不敢出聲，一個個抖得跟篩子一樣。
碎片飛濺，劃傷肌膚，也都隻能忍著，生怕一個惹陸文月不快，就落得跟桃紅一樣的下場。
“月兒，又胡鬨。”
裴氏進門時，碎片正落在她腳邊，她眼神不由染了些許不滿。
“母親~”陸文月委屈巴巴地衝著裴氏去。
裴氏遞了眼色給身側的孟婆子，立刻將屋裡的婢女都給打發了出去。
“月兒，母親與你說了多少次，你父親不喜你責難下人，何況近日家中有貴客，若是這些婢女多嘴說出去，你父親又會不高興。”
陸文月捂著自己的臉，“母親，我的臉，你看看我的臉！”
“我都被那個賤人害成什麼樣子了！”
“母親難道真就這樣放過容嫣那個賤人？”
陸文月不服氣。
不過就是長了一張那樣的臉的罷了，若是毀了，還不是如喪家之犬！
裴氏拉著陸文月的手出聲告誡，“這次的事，是因貴人喜好花生糕，容嫣那小賤人是為討好貴人才如此，此事萬不能再揪著不放。”
裴硯已經對陸家起了成見，若是陸家再做出些什麼駁他麵子的事情，怕是真要得罪了去。
“母親~！”
“好了。”
裴氏聲音重了一分。
“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公子正是需要人雪中送炭的時候，若我陸家對公子施恩，陸家自然在公子麵前不一樣，那時，隻需你父親求上一求，公子定會答應娶你。”
“原隻是希望你能夠攀上裴家門楣，可你父親說得有理，公子願意來襄州，定然是有原因的，說不定公子很快就能回上京，月兒，要想坐上裴家主母的位置，你先得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陸文月都聽愣了。
尤其是裴家主母四個字，她頓生歡喜，“當真？”
“傻女兒，母親還能騙你？”裴氏語氣寵溺，“容嫣那個賤婢不過是公子一時起興致寵幸的通房，賤婢終究是賤婢，如何能與月兒你相比。”
陸文月心裡好受不少，母親說得沒錯，小不忍則亂大謀，等到時候她成了裴家主母，容嫣一個小小通房婢女，她一個手指就能摁死她。
“母親，我要上藥！”
見陸文月肯乖乖上藥，裴氏立即吩咐孟婆子喚桃紅進來。
等人進來，裴氏狠狠擰了眉心。
桃紅是陸文月身邊的貼身婢女，裴氏自然見過，但卻不曾見過臉上如此大傷疤的桃紅，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但裴氏什麼也沒說。
桃紅捧著藥膏，眼眶還有餘腫未消，“奴婢見過夫人，小姐。”
“還不過來給我上藥，耽擱什麼呢？你是想讓我的臉好得再慢點不成？”陸文月狠狠瞪了桃紅一眼。
桃紅低聲應下，眼底蓄積著濃濃的恨意。
“夫人，容嫣來了。”
孟婆子越過桃紅，在裴氏耳邊低語。
裴氏眉心一皺，她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
片刻，容嫣就在孟婆子的帶領下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