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自然是朱儁對之後的戰鬥的準備。
為了能打敗眼前的黃巾軍,朱儁必須把真正能打的將士籠絡到自己的麾下。
正是因為有了以上的考量,加上陳默本人的識進退,才有了朱儁這番特意的拔擢。
隻是,已經回到營地的陳默,顯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朱儁的一枚重要的棋子。
此刻的陳默,正看著乾淨整潔的營帳和新送來的司馬軍服,一陣恍如隔世的感覺後,便又是一陣的惡心與頭暈目眩。
陳默努力地張了張嘴,黏在一起乾裂的嘴唇頓時傳來一陣刺痛。
而陳默的喉嚨裡,更像是被那濃重的血腥氣給堵住了似的難受。
劇烈的喘息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烈的血腥、硝煙和汗臭味,灼燒著氣管。
雙臂的劇痛,後背傷口的灼燒感,虎口撕裂處不斷滲出的溫熱血液,還有……胃裡那翻江倒海、幾乎就要壓製不住。
那是源自初次殺戮和巨大精神衝擊帶來的強烈惡心感......
是了,陳默畢竟隻是一個現代人,彆說殺人了,就連隻小雞崽子都沒有殺過。
戰場之上,為了活下去,陳默在腎上腺素的激勵之下,可以毫不猶豫地揮動環首刀。
可下了戰場之後,強烈的道德感還是讓陳默泛起了陣陣的惡心。
“嘔……呃……”
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烈乾嘔迫使沉默彎下了腰,可除了酸澀的膽汁和胃液,陳默什麼也吐不出來。
而隨即,因為腦部供血不足的緣故,陳默的眼前更是陣陣發黑。
就在陳默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就要癱軟在地之時,帳外的一聲呼喚卻是將陳默拉回到了現實之中:“司馬大人!”
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惡心與不適,陳默也是艱難地直起了身,隨即做到案桌前,略略緩了兩口氣,這才開口道:“進來。”
話音落下簾幔隨即被撩開,一名身著鐵甲的士卒隨即恭敬地步入帳內。
看著來人,陳默分明記得此人正是引導著自己來此營帳的親兵之一。
“見過陳司馬。”親兵當即也是抱拳而道。
“何事?”陳默也立即問道。
“將軍差小人前來告知司馬,一個時辰後,中軍帳內議事,還請陳司馬勿要遲了時辰。”親兵當即彙報道。
“軍議?”陳默有些詫異地問道:“軍司馬也要參加軍議麼?”
由不得陳默發出如此的疑惑,畢竟,在陳默的印象中,軍司馬隻不過是軍中的中低級軍官而已。
而想要參加軍議,怎麼不該是校尉以上的軍官才有資格麼?
要知道,在這一萬多的大軍裡,軍司馬至少也有上百人,這要全都拉去開會,恐怕中軍帳連站都站不下。
不由得,陳默也是猜測,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表現,讓朱儁破例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