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傳令的親兵顯然也看出了陳默的疑惑,當即也是開口道:“軍司馬大人有所不知,您乃將軍親軍司馬,與尋常軍司馬固然有所不同。因我親兵營之職責重大,因此往日軍議,親軍司馬往往也是要列坐旁席的。”
聽到親兵這番解釋,陳默這才明白,剛剛在城頭之上,一眾將領為何要阻止朱儁讓自己擔任親軍司馬之職。
不過,得知緣由過後,陳默的心頭卻是越發沉重起來。
無他,陳默很清楚,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朱儁如此厚待自己,恐怕此戰想要躲避一旁保命,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稍稍意識到不對的陳默,也是立即向親兵打聽起了關於親兵營的職責來。
而聽到親兵訴說親兵營除了要護衛中軍,還經常承擔突擊任務之後,陳默也是大為詫異。
但很快,陳默也是反應了過來:
是了,此刻乃是東漢末年,普通的官軍隻能用“軍備廢弛”來形容。
哪怕是陳默原本所在的先鋒營,戰鬥力也是相當之弱,也就能打打順風仗,在陷入了被動之後,先鋒營便是立即崩潰了起來。
因此,漢軍的將領在打惡戰、硬戰之時,往往唯一可以依靠的,還是自己的親兵營。
這或許也是漢靈帝之後在原有軍隊體係之外,設立西園八校尉的重要原因——漢靈帝也需要有自己的親兵。
這一點,倒是頗有些像明末時候的官軍。
當然,或許每個朝代的末期,官軍的樣子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而這也解釋了,為何在戰場之上,身為主將的朱儁,身旁並沒有足夠多的親兵護衛的原因。
陳默也著實沒有想到,自己原本是想要在朱儁身旁保命的,可一不小心,卻是把自己推到了戰場的最前線。
隻能說,時也命也......
雖然心中有些沮喪,但看著還在原地的親兵,陳默也是立即收拾好了情緒。
他知道,此刻流露出任何怯戰的情緒,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木已成舟,若是沒有了朱儁的賞識與庇護,自己這個小小的軍司馬,立時就會成為新的炮灰,和被關在城外的那些漢軍一樣的炮灰。
隨即,陳默也明白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他必須表現出自己的能力,並儘其所能地幫助朱儁打贏這場該死的長社之戰。
心中有了主意,陳默隨即也是對親兵說道:“好,我知道了,定會準時前往。”
聞言,親兵也是再度抱拳,隨即卻是繼續開口道:“另外,軍械主簿差小人前來詢問,陳司馬可要更換兵刃。”
聽到親兵的詢問,陳默也是下意識地朝著自己放置在一旁的環首刀看去。
卻見那柄精鐵所製的環首刀,已然在剛剛劇烈的戰鬥中出現了數道崩口,雖然磨一磨還能用,但此刻的陳默顯然想要更好的武器。
畢竟,在係統的加持下,陳默已經明顯感受到環首刀已經不再適合自己了——太輕了。
“可有重一些的大刀?”陳默當即拎起了環首刀遞到了親兵的麵前,並詢問道。
軍中軍械管理嚴苛,若要更換破損軍械,除非戰場遺失,否則必得先行交還舊有兵刃,方能取得新兵刃。
陳默自然也是知道這個要求,這才將自己的環首刀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