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雙手捧起了環首刀,看著上麵深深的缺口,心中也是暗驚——該是怎樣的氣力,才能砍出這半指長的缺口啊!
不由得,親兵對陳默也是越發地恭敬了起來。
麵對陳默的問題,親兵也是立即回道:“以司馬之位,當可用百煉刀,其較之環首刀重約三成。”
陳默顯然對這個重要依舊不甚滿意,按照他的估計,便是重上一倍,他也能駕馭得了,因此,陳默當即繼續問道:“可有更重的?”
親兵對陳默的再度問話顯然也很是意外。
要知道,環首刀本就已經不輕,隻有少數精銳才能如臂使指般地使用。
至於百煉刀,彆看隻重出三成,但其在戰鬥中使用的難度卻是要高出一倍不止。尋常的軍司馬,乃至於校尉都難以駕馭自如。
因此,此刀雖可下放至軍司馬一職,校尉和軍司馬更多的還是隻用環首刀,唯有軍中武藝高強、氣力頗豐的將軍們才會使用這百煉刀。
而這位剛剛晉升的軍司馬,居然還嫌棄百煉刀的重量?
這如何能不叫親兵詫異不已,不過看看環首刀上的缺口,這一切似乎也能說得過去。
於是,在短暫的詫異後,親兵也是立即回過了神,隨即答道:“回司馬,百煉刀之上皆為名刃,非製式之刃也。恐怕隻有大人(東漢,大人也是下級對上級的稱謂)日後另行定製了。”
“原來如此。”陳默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也是說道:“既如此,便先為我取百煉刀一用吧。”
“是。”親兵當即也是領命道。
“大人若是無有其他吩咐,小人便先行前往複命了。”微微候了幾個呼吸,親兵隨即也是告退道。
“你且去吧。”陳默也是點點頭同意道。
言罷,親兵也是手捧著環首刀快速地退出了陳默所在的營帳。
而隨著親兵的離去,偌大的營帳之中,也再度剩下了陳默一人。
看著空空蕩蕩的營帳,陳默心中第一次殺人的負疚感已經退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對未來的恐懼與不安。
重新坐到了床邊,摩挲著剛剛發下來的新的衣甲,陳默知道,這一關,怕是不好過了。
但隱隱的,陳默的心中又有著幾分的激動——那是與生俱來的,來自骨血裡的,對戰爭的興奮。
戰爭固然是殘酷的,流血犧牲幾乎是必然。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戰爭,也是打破上升壁壘的最佳途徑。
尤其在這門閥當道、上升途徑堵塞的東漢末年,與黃巾的一戰,或許是底層之人向上攀爬的最佳途徑了。
就像現在的陳默,僅僅憑這一戰,便是從一個大頭兵直升軍司馬一職。
若是換了和平年代,陳默就是一輩子,也根本不可能成為軍司馬。
想及此處的陳默,心潮也是越發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