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時劉焉尚未入主益州(188年才得任益州牧),地方官員能力平庸,州郡力量分散,豪強(如趙韙等)與蠻夷並存,局勢雖不平靜,卻無強大統一的壓製力量。
更重要的是,此地遠離即將爆發的洛陽風暴核心!
蜀道艱難,消息閉塞是缺點,但在亂世初期,這恰恰是最大的優點——為猥瑣發育提供了寶貴的緩衝期和時間窗口!
一旦根基穩固,既可閉關自守,積蓄力量;亦可待中原疲敝,北出秦川(漢中),效法高祖,以爭天下!
按道理說,巴蜀之地,的確是相當好的休養生息和培養力量的地方。
可問題在於,陳默作為一名將領,要怎麼獲得前往安逸的益州的資格。
畢竟,就算是朝堂上再蠢,也不至於將一個悍勇的將領,安排到沒有任何戰鬥的益州。
“怎麼才能去益州呢?”陳默不由的也是有些苦惱地自言自語道。
正待陳默準備將自己的計劃謄寫在紙上好好比較一番之時,親衛的聲音卻是在帳外響起:“陳司馬,營外有客求見。”
陳默睜開眼,閃過一絲意外。他這軍司馬的位置屁股還沒坐熱,誰會這麼快登門?莫非是朱儁將軍有事相召?
“請進。”他沉聲道,身體略微坐直。
話音落下,帳簾掀開,進來的並非傳令兵,而是一位身著精良魚鱗甲、外罩錦袍的中年將領。此人麵皮白淨,下頜蓄著修剪整齊的短須,眼神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審視。
觀其麵容,陳默似乎在軍議之時見過,一時間卻是記不起名字來。
“本將趙軒,來此攪擾陳司馬了。”卻見這位趙將軍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目光卻飛快地掃過陳默被固定的左臂和略顯蒼白的臉色,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道:“不知陳司馬傷勢可好些了?”
聞言的陳默也是一陣意外。
道理很簡單,自己與這位趙將軍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就算自己如今成了朱儁手下的紅人,也不至於說自己才離開傷兵營,這位趙將軍就前來問候啊!
儘管心中很是不解,但陳默倒也依舊不動聲色,隨即也是起身並微微躬身而道:“勞趙將軍掛念,已無大礙。”
說著,陳默也是想讓道:“將軍請坐。”
聞言,趙將軍卻是擺擺手,並未坐下,反而踱了兩步,目光在簡陋的帳內逡巡一圈,最終落回陳默身上,笑容隨即也是更深了幾分。
“陳司馬前日,一戰成名,深得朱將軍器重,前途無量啊!”簡單的恭維之後,這位趙將軍也是圖窮匕見道:“本將今日前來,一是探望司馬,二來嘛….....”
微微一笑間,趙將軍卻是拉長了語調,道“也是受人所托,有一樁天大的好事,要與你分說。”
“哦?將軍請講。”陳默心中警惕頓生,麵上卻依舊平靜。
“嗬嗬。”趙將軍捋了捋短須,語氣帶著一種施恩般的優越感,道:“潁川荀氏,陳司馬可知?”
聽到荀氏的陳默微微一愣。
身為穿越者的陳默當然知道荀氏,那可是曹操手下首屈一指的世家。
可是,讓陳默困惑的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而也正是陳默這迷茫的表情,卻是讓對麵的趙將軍越發輕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