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許峰搖了搖頭:“我隻是實話實說。我許峰爛命一條,沒什麼可怕的。今天這事兒,他王二虎踹了我家門,搶了我家東西,還差點害死我們。”
“我讓他給我盤個炕,過分嗎?這炕,他盤也得盤,不盤也得盤!”
他往前一步,那股子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殺氣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真要把我逼急了,我這條命不在乎,就怕到時候,拉幾個墊背的!”
孫德發被許峰這股子光腳不怕穿鞋的狠勁給鎮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著還算沉穩的年輕人,骨子裡竟然這麼強,這麼不要命。
他看看許峰那雙冰冷的眼睛,再看看周圍村民們各異的表情,知道今天這麵子是找不回來了。
“好!好!好!”孫德發連說三個好字,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許峰,你行!這老河溝村,我看是容不下你了!”
他一甩袖子:“我們走!”
孫德發帶著他那幾個親信,氣衝衝地轉身走了。
那些看熱鬨的村民見沒戲看了,也議論紛紛地三三兩兩散去。
王二虎眼睜睜看著孫德發走了,人都傻了。
他最大的靠山就這麼走了?
他驚恐地看著許峰,那眼神像是看著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許……許峰……不,許爺……”王二虎腿一軟,差點跪下去:“村長都說了……這事兒就算了……”
許峰慢慢走到他麵前,那張因為被打斷好事而憋了一肚子火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
“他算了,我可沒算。”
許峰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白天在王二虎家,是立威,是清算。現在,純粹是泄火!
“砰!”
許峰一腳將王二虎踹翻在地。
“啊!”王二虎發出一聲慘叫。
許峰揪著他的頭發,將他從地上拎起來,左右開弓,幾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鼻血長流。
“我他媽的好不容易……你個狗東西,偏偏挑這個時候來!”許峰低吼著,每一拳都帶著風聲。
王二虎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抱著頭,像條死狗一樣蜷縮在地上哀嚎。
“許爺!饒命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炕!炕!我盤!我一定給您盤個最好的火炕!”
許峰打累了,也覺得心裡的那股邪火泄得差不多了,才停了手。他喘著粗氣,一腳踩在王二虎的胸口上。
“十天,”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王二虎,聲音冰冷,“不,七天。七天之內,我要在我家屋裡看到燒得旺旺的火炕。少一天,或者不熱乎,我就拆了你的骨頭當柴燒!”
“是!是!七天!一定!一定!”王二虎哭喊著,褲襠裡又是一片濕熱。
許峰嫌惡地挪開腳,對著他啐了一口:“滾!彆讓我再看見你這張晦氣的臉!”
王二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連他那幾個還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弟都顧不上了。
許峰看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家那扇破舊的屋門,門後,是那個讓他牽掛的女人。
他吐出一口濁氣,今晚的好事,算是徹底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