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村口不遠,就看見前麵歪歪扭扭地走著幾個人影,正是王二虎和他那幾個“哼哈二將”。
胖子一隻手用破布條吊在胸前,另一隻手還扶著那把破舊的獵弓。
瘦子弓著腰,時不時捂著肚子咳嗽。
那個被許峰點了喉嚨的矮個子,脖子上纏著塊黑乎乎的布,漲紅了臉,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怪聲。
王二虎自己也是鼻青臉腫,走路姿勢有些怪異,顯然昨晚那頓打沒白挨。
這幾個人看見許峰從後麵走來,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下意識地就想往路邊躲,隨即又梗著脖子,加快了腳步,拚命往前趕。
許峰幾步追了上去,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
“喲,這不是王二虎嗎?帶著隊伍這是要去哪兒啊?”許峰的聲音不鹹不淡。
王二虎腳步一頓,猛地回過頭,另外三個也跟著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許峰。
“許峰!你……你想乾什麼?”王二虎色厲內荏,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柴刀。
許峰像是沒看見他的小動作,往前走了兩步,停在他們麵前:“跑那麼快乾什麼?我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胖子下意識地往王二虎身後縮了縮。瘦子則警惕地盯著許峰手裡的弓。
王二虎哼了一聲,彆過臉:“我們去哪兒,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事。”許峰點了點頭:“不過看你們這架勢,家夥事兒都帶齊了,莫不是要去山裡發財?”
“少他媽廢話!”王二虎被戳中心事,有些惱羞成怒:“老子們去打獵!怎麼,這山是你家開的,隻準你許峰打獵,不準彆人去?”
許峰上下打量了王二虎一番,又掃了一眼他身後那三個歪瓜裂棗,嘴角勾了勾:“打獵?就憑你們幾個?”
他指了指胖子吊著的胳膊,又指了指瘦子那病怏怏的樣子:“一個手殘,一個癆病鬼,還有一個啞巴。王二虎,你這是帶著他們去打獵,還是去給山裡的野獸送點心?”
“你!”王二虎氣得臉都紫了,昨晚的恐懼被這句話激起的怒火衝淡了不少:
“許峰,你少瞧不起人!我爹當年可是這十裡八鄉有名的老獵戶!我王二虎再不濟,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哦?虎父無犬子啊。”許峰拖長了調子:“那我可得祝你好運了。千萬彆空手而歸,不然我家那炕,可就沒著落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待會兒進了山,離我遠點。要是敢跟我搶獵物,小心我的拳頭,可不像昨晚那麼客氣了。”
說完,許峰不再理會他們,抬腳便要繼續往前走。
“站住!”王二虎被許峰那副輕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往前一步,攔住了許峰的去路。
許峰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他。
“許峰,你彆太狂了!”王二虎梗著脖子,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許峰臉上了。
“我就是這麼狂,你能怎麼著?”許峰反問。
王二虎被噎了一下,隨即吼道:“老子今天非要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獵手!我今天打的獵物,絕對比你多!”
“是嗎?”許峰挑了挑眉:“那我可看好你。加油,畢竟盤個炕,修個門,都得花不少錢。”
王二虎被“錢”字刺了一下,眼珠子一轉,惡向膽邊生:“許峰,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手?”
“賭什麼?”許峰似乎來了點興趣。
“就賭今天的獵物!”王二虎惡狠狠地說:“要是今天我打的獵物比你多,盤炕的事一筆勾銷!你今天打到的所有東西,也都歸我們!”
“要是你贏了,我們打到的東西,全歸你!怎麼樣,敢不敢?”
他身後那三個小弟一聽這話,臉都白了。
胖子想開口勸,被王二虎一個凶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許峰看著王二虎那張因為激動而扭曲的臉,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不敢。”
“……”
王二虎準備好的一肚子嘲諷和激將法,全卡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