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艇在漆黑的海麵上破浪疾馳,將錦州的燈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駕駛室裡,許峰雙手穩穩地把著舵輪,神情專注。
炮艇的操作台比汽車複雜得多,各種儀表和按鈕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
但他似乎無師自通,操作起來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生澀。
小林雪子站在他身旁,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從大興安嶺的槍林彈雨,到錦州城裡的智取司令,再到此刻駕馭著炮艇在海上狂奔,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著她的認知。
他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謎團,總能在絕境中創造出不可思議的奇跡。
“夫君,你……你連炮艇都會開?”她忍不住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驚歎和好奇。
“會一點。”許峰的目光沒有離開前方的海麵:“以前在部隊裡學過一些理論,沒怎麼摸過真家夥。不過道理都差不多,比拖拉機好開。”
她看著他堅毅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
有他在身邊,似乎天大的危險也不足為懼。
“那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她半開玩笑地問。
許峰聞言,扭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個嘛,我想想。坦克,應該沒問題。飛機,也湊合能飛一段。要是條件允許,給你造個原子彈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小林雪子被他逗笑了,眼波流轉,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又說胡話了。”
“這可不是胡話。”許峰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神秘:“我還懂一些你們霓虹國的武術。”
“哦?”這下小林雪子真的來了興趣。
她自己就是劍道六段,對武術一道頗為了解:“是什麼武術?劍道?柔道?還是空手道?”
許峰故作深沉地沉吟了片刻,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江戶四十八手。”
“江戶四……”小林雪子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隨即那張俏麗的臉蛋“騰”地一下紅透了,像熟透了的蘋果。
這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再到白皙的脖頸。
江戶四十八手,在霓虹國可謂是家喻戶曉,那哪裡是什麼正經的武術,分明是……分明是流傳已久的房中秘術!
“你……你無恥!”她羞得跺了跺腳,掄起粉拳在他胳膊上輕輕捶了一下。
那力道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在撒嬌。
許峰哈哈大笑起來,心情格外舒暢。
連日來的緊張和壓抑,在這一刻仿佛都煙消雲散了。
笑聲過後,駕駛室裡恢複了平靜,隻剩下引擎的轟鳴和海浪的拍打聲。
氣氛卻不再沉重,反而多了一絲溫馨和曖昧。
小林雪子靠在旁邊的舷窗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浪花,臉上的紅暈久久未退。
她偷偷地瞄著許峰,心裡像揣了一隻小鹿,怦怦直跳。
這個男人,時而冷酷果決,時而又像個頑童一樣不正經,卻該死的有魅力。
……
炮艇在黑夜中劃開墨色的海浪,引擎的轟鳴聲不知疲倦地響了三天三夜。
錦州的燈火早已被拋在身後,連同那座城市裡的勾心鬥角和血雨腥風,都仿佛是上輩子的事。
駕駛室裡,小林雪子靠在舷窗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浪花,臉上的紅暈在月光下若隱可現。
那個關於“江戶四十八手”的玩笑,像一粒投入心湖的石子,到現在還泛著一圈圈曖昧的漣漪。
她偷偷瞄著身旁那個男人。
他雙手穩穩地把著舵輪,神情專注,仿佛這艘鋼鐵怪獸是他身體的延伸。
海風吹起他額前的黑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雙深邃得像星空的眼睛。
這個男人,時而冷酷果決得像個魔神,時而又像個頑童一樣不正經,偏偏這種矛盾的混合體,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我們快到了。”許峰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他的目光沒有離開前方,但小林雪子能感覺到,他的注意力有一部分始終在她身上。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海平麵的儘頭,一道模糊的黑色輪廓正在緩緩浮現。
是陸地。
是霓虹國的土地。
小林雪子心中五味雜陳。
既有近鄉的激動,又有對未來的迷茫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