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們……”小林雪子也感覺到了那些目光,下意識地抓緊了許峰的衣角。
“彆怕,一群餓狼而已,還沒膽子撲上來。”許峰低聲說:“我們得找個地方落腳,順便打聽一下消息。”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路邊有一座破敗的神社,幾個穿著破爛舊軍服的男人正圍著一堆篝火,烤著什麼東西,空氣中傳來一股肉香味。
這幾個人的目光尤其具有侵略性,像刀子一樣在他們身上刮來刮去。
為首的是一個獨眼龍,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額頭一直劃到下巴。
許峰的雷達清晰地顯示出,這幾個人身上都帶著武器,有的是刺刀,有的是短刀,那個獨眼龍的腰間甚至還彆著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槍。
“看來麻煩找上門了。”許峰腳步不停,拉著小林雪子就要從另一條路繞過去。
“站住!”獨眼龍站了起來,另外幾個男人也跟著起身,隱隱將他們圍住。
“兩位,天色不早了,不如過來喝口熱湯,暖暖身子?”獨眼龍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那隻獨眼死死地盯著小林雪子。
許峰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必了,我們還有事要趕路。”
“趕路?”另一個瘦高個浪人舔了舔嘴唇,怪笑道:“我看兩位細皮嫩肉的,不像是能走遠路的人。特彆是這位小姐,怕是走得腳都疼了吧?不如留下來,讓哥哥們好好疼疼你?”
汙言穢語引來一陣哄笑。
小林雪子的臉瞬間變得冰冷,但握劍的右手卻下意識地收緊。
她雖然善良,卻不是任人欺辱的弱女子。
許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看著獨眼龍,忽然笑了:“幾位大哥,看樣子是當過兵的?”
獨眼龍一愣,沒想到他不但不怕,反而還主動搭話。
他挺了挺胸膛,傲然道:“沒錯!老子當年在支那戰場,殺過的毛子和支那豬,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哦?”許峰的笑容更盛了:“那真是失敬了。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那是為天皇陛下儘忠!”獨眼龍嘴上這麼說,眼神裡卻閃過一絲怨毒。
顯然,戰敗的結局讓他很不甘心。
“是啊,為天皇儘忠,結果回來連口飽飯都吃不上,確實挺諷刺的。”許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語氣裡充滿了“同情”。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獨眼龍和他手下們最痛的地方。
他們為之賣命的國家和天皇,拋棄了他們。
他們從“英雄”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
獨眼龍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小子,你他媽的在說什麼!”
“沒什麼。”許峰攤了攤手:“我隻是覺得,幾位英雄不該在這裡喝西北風。你們看,我們夫婦倆,也就是剛逃回來的普通僑民,身上也沒幾個錢。”
“你們要是真缺錢,我知道有個地方,能發大財。”
“發大財?”獨眼龍眯起了眼睛,顯然起了興趣,“什麼地方?”
許峰指了指東邊的方向:“往東走三十裡,有個叫仙台町的鎮子。鎮上有個叫穀口商會的,是那裡最大的勢力。”
“我聽說,他們的倉庫裡,存著從鎂軍那裡搞來的一大批罐頭和藥品。”
“那可是硬通貨,隨便搞到一點,就夠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了。”
獨眼龍和手下們麵麵相覷,眼神裡都露出了貪婪。
鎂軍的物資,那可是金子一樣寶貴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獨眼龍警惕地問。
“我過來的時候剛好路過,打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