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值夜桌前，顫抖著提起筆，在值班簿上畫下一個圓圈。
墨跡未乾，圓圈突然開始扭曲——
線條拉直，角度變硬……
最終，變成了一個完美的正方形。
"砰！"
藥櫃的方向傳來一聲爆響，紅色葫蘆的碎片四濺，一顆晶瑩剔透的玉露丹滾落在地。
顧十七撲過去抓起丹藥，可就在他要吞下的瞬間，黑馬的聲音再次響起：
"吃下它……你就會忘記一切……"
"就像前三十六次一樣。"
顧十七的動作僵住了。
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值班簿上。
那個方形的墨跡裡，漸漸浮現出細小的文字：
"玉露丹是毒藥。"
"吃下它，輪回繼續。"
"打破它，真相降臨。"
顧十七的指尖微微收緊。
他低頭看向玉露丹，晶瑩的丹丸裡……隱約映出一張猴臉。
孫悟空的臉。
"吃啊……"黑馬的聲音帶著癲狂的笑意，"就像之前那樣……"
顧十七緩緩抬頭，看向黑馬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
然後——
他笑了。
"老孫當年大鬨天宮時……"
他猛地攥緊玉露丹，金色液體從指縫滲出。
"最討厭彆人逼我吃藥！"
丹藥在掌心爆開，金色光柱衝天而起！
禦馬監的屋頂被掀翻，血月之下，顧十七的身體開始崩解重組。
皮膚化作鎖子甲，血肉凝成金箍棒，左手的金色紋路蔓延全身，最終在額間彙聚成一道豎瞳——
火眼金睛。
黑馬發出淒厲的慘叫，身軀融化成一灘金色液體，液體中浮現出三十七張痛苦的人臉——全是顧十七的模樣。
"原來如此……"
孫悟空——不，此刻應該稱他為顧十七——緩緩落地，金箍棒指向夜空。
"月圓之夜的詛咒……就是你們這些‘觀測者’的進食時間。"
天穹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後麵冰冷的機械結構。無數雙猩紅的電子眼聚焦過來，警報聲響徹雲霄：
【警告！實驗體突破最終限製！】
【執行格式化協議！】
顧十七咧嘴一笑，兩根翎羽衝天而起。
"來！"
"讓老孫看看……你們這群縮在‘天庭’後麵的鼠輩……"
"夠不夠俺一棒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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