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盯著試卷上的最後一道題，手指微微發抖。
「最終選擇：理性還是感性？」
題目下方，隻有兩個選項——
a.絕對的理性你將永遠清醒，但不再擁有情感）
b.純粹的感性你將保留全部情感，但失去所有防備）
考場裡安靜得可怕。
顧十七抬頭，看到前排的趙明毫不猶豫地選了a，筆尖劃破紙麵的聲音像某種宣告。下一秒，趙明的身體驟然僵直，皮膚下浮現出細密的黑色紋路，像是血管裡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某種粘稠的墨汁。
他的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個精準到刻板的微笑，轉頭看向顧十七時，眼神空洞得像一具被編程的機器。
“理性……才是最優解。”他的聲音不再有起伏。
而右側的李曉選擇了b。
她的筆剛落下，眼眶就紅了，淚水無聲地滑落。可還沒等她擦乾眼淚，她的胸口突然裂開一道血痕——沒有疼痛，沒有掙紮，她隻是茫然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心臟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捏碎，然後……
直直倒了下去。
監考的白老師微笑著踱步到她的屍體旁，輕聲道：
“感性的人……總是死得最快。”
顧十七的指尖冰涼。
這不是普通的考試。
這是一場篩選——篩選誰能成為“它們”的一員，而誰又該被淘汰。
理性的人會成為冷漠的詭異，感性的人會被輕易殺死。
沒有活路。
白老師停在他的桌前，漆黑的瞳孔裡映出他蒼白的臉。
“時間不多了，顧同學。”他的聲音帶著蠱惑，“選a，你能活下來……選b，你會死得很痛快。”
顧十七的視線落在試卷上。
a還是b？
理性還是感性？
他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麵——
紅校服的林小雨，為了警告他而殘缺不全的身體；
李老師脖頸上的燒傷，和她最後那句“時間最危險的謊言”；
甚至白夜消散前那句……
“我們下次再見。”
這一切，難道隻能二選一嗎？
顧十七突然抓起筆，在選項a和b之間的空白處，狠狠劃下一道豎線！
他把試卷撕成了兩半。
一半寫a，一半寫b。
白老師的笑容凝固了。
“你……在乾什麼？”
顧十七抬起頭，聲音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