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大胡子顧十七的“平行世界服務器論”餘音未散。
林小蔓腿上沉睡的顧十七猛然驚醒,腰間撲克牌灼燙驚人。
窗外帝都夜空被數據流般的極光撕裂,冰冷機械音響徹城市上空:“檢測到異常變量‘g17’,啟動修正協議。”
顧十七冷笑擦去鼻血:“終於忍不住親自下場了?”
他抽出腰間黑桃a,牌麵翻轉竟映出萬千掙紮的平行自我——
這一局,他要所有世界同步造反。
夢境的餘溫還未從顧十七的太陽穴完全褪去,那大胡子自己近乎癲狂的推演和宇宙本質是“空間”的論斷,像滾燙的烙鐵在他腦髓深處滋滋作響。
平行世界、數據備份、定量生死、動量維護分…這些詞句瘋狂旋轉,幾乎要撐裂他的顱骨。
下一瞬,另一種更尖銳、更物理性的劇痛將他猛地拽離了那片理論的泥沼!
灼燒感!
源自腰間那副從不離身的撲克牌,燙得像一塊剛從煉鋼爐裡夾出來的烙鐵,死死摁在他的皮肉上!
顧十七猛地彈坐起來,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呼吸粗重。辦公室內恒定的溫度和柔和的光線並未帶來絲毫安全感,那灼燙感揮之不去,帶著一種尖銳的警告意味。
“十七?”林小蔓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動,關切地望過來,她的手還維持著輕撫他額角的姿勢,“做噩夢了?”她注意到他瞬間蒼白的臉色和劇烈收縮的瞳孔,“你的臉色很不好。”
顧十七沒立刻回答,手指死死按在腰間,那皮質撲克盒的灼熱正透過布料灼傷他的皮膚。導演組的詭異道具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反應。
他猛地扭頭,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然後,他瞳孔驟縮。
帝都的夜空,正被一種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景象蠻橫地撕裂!
不再是熟悉的燈火璀璨或霓虹閃爍,而是無數道幽綠色、暗紫色的詭異光帶,如同擁有生命的數碼瀑布,從深空垂落,扭曲、交織,覆蓋了整個天幕。
它們不像自然的極光那般柔和縹緲,而是帶著一種冰冷的、絕對的秩序感,精準地掃過每一寸天空,像是係統在強製刷新的錯誤界麵,又像是無數條貪婪舔舐世界的代碼觸手。
光芒變幻間,隱約有龐雜到非人的數據流一閃而逝。
夜空被這數據極光映得一片詭譎,一種低頻的、幾乎要壓碎靈魂的嗡鳴穿透超合金玻璃,直接鑽進人的骨髓裡。
林小蔓也看到了,她捂住嘴,美眸裡倒映著窗外非自然的、令人心悸的光汙染,滿是驚駭。“那…那是什麼?”
仿佛是回應她的疑問。
下一秒,一個聲音響徹了整個帝都。
它非男非女,非老非少,沒有任何情感起伏,平滑冰冷得像是磨得最鋒利的刀片,以一種絕對違背物理定律的方式,同時從四麵八方、從每一寸空氣、甚至從人的顱內直接響起——
【警告:檢測到異常變量‘g17’。世界線穩定性跌破閾值。】
【根據最高協議第7條第3款,啟動緊急修正程序。】
【重複。啟動修正協議。目標:異常變量‘g17’。】
聲音滾過,城市似乎有了一瞬間的死寂,連慣常的喧囂和夜生活的躁動都被這絕對的權威瞬間掐滅。
顧十七感覺鼻腔一熱,溫熱的液體淌了下來。他抬手,用手背隨意地擦去,留下一道刺目的鮮紅。
他盯著手背上的血,又抬頭望向窗外那正在執行格式化命令般的天空,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緩緩扯出一個極度冰冷、甚至帶著點瘋狂興奮弧度的笑。
“嗬…”他低笑出聲,肩頸因為壓抑的激動而微微顫抖,“藏頭露尾的東西…終於忍不住,要親自下場清洗了?”
“十七?”林小蔓被他這反應嚇到了,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這聲音…它說的是…”
“說我。”顧十七打斷她,聲音冷硬如鐵,“說我是個不該存在的bug。現在,‘管理員’要來手動刪除我了。”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近乎挑釁地凝視著那片被肆意蹂躪的夜空,以及夜空下開始隱隱騷動、卻茫然不知災厄源頭的城市。
他猛地抽出始終灼燙他肌膚的那副撲克牌。
手指劃過牌背詭異的花紋,觸感冰涼卻蘊含著狂暴的能量。他甚至不需要刻意挑選,指尖一彈,一張牌自然而然地跳入他指間。
黑桃a。
牌麵上,那經典的黑色spade圖案此刻卻劇烈地波動、扭曲起來。它不再是一個靜止的圖案,而像是一麵映照著無窮深淵的鏡子!
顧十七凝神看去。
那牌麵裡,映出的根本不是辦公室的倒影,而是無數個模糊晃動、掙紮嘶吼的身影!
有古代戰場上身披殘破鐵甲、浴血劈砍的“顧十七”;有未來城市裡眼神銳利、手指在光屏上瘋狂操作的“顧十七”。
有實驗室中對著複雜儀器麵露狂熱的“顧十七”;有荒原上孤獨跋涉、背影決絕的“顧十七”…萬千麵目,或憤怒,或絕望,或堅毅,或癲狂,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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