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他喚來張承:“明日我將返京。兩江之事,已非技術問題,而是權鬥。朝中有重臣聯合地方豪強,欲除玄機匣而後快。”
張承焦慮道:“那該如何應對?”
“玄機匣可防小貪,卻難防大惡。”顧十七目光深沉,“我疑有‘藩王’級人物在幕後操縱。”
“藩王”是他們對朝中那些盤根錯節、勢力龐大的權貴的暗稱。
顧十七續道:“我回京周旋,你在此堅守。記住,無論發生什麼,確保玄機匣數據無恙。那才是我們最大的籌碼。”
然而顧十七離去不到十日,災禍便降臨了。
那日清晨,張承剛至衙門,就被兵士團團圍住。欽差大臣手持聖旨,以“濫用妖器、擾亂朝綱”之名,將他革職查辦。
“玄機匣乃聖上親準...”張承爭辯道。
欽差冷笑:“還敢狡辯!你借玄機匣之名,苛斂賦稅,激起民怨,證據確鑿!”說罷揮手,“將那妖匣拆毀,數據符牌儘數焚毀!”
張承如遭雷擊,此刻方明白姐夫所說的“權鬥”之意。這些人不僅要阻止改革,更要徹底毀滅所有證據。
危急關頭,張承想起顧十七臨彆之言——“數據無恙”。
他猛地衝向玄機室,兵士阻攔不及。就在欽差手下要破壞主匣時,張按動了暗處一個機關。刹那間,主水晶迸發出耀眼光芒,所有符牌超速運轉,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
“妖匣作祟了!”兵士驚恐後退。
趁此混亂,張承啟動了顧十七暗中設置的應急機製——核心數據已被加密轉移至暗藏的安全匣中,而表麵裝置正在自毀。
當光芒散去,玄機匣看似已燒毀癱瘓,實則核心數據已然保全。
張承下獄的消息傳回京城,顧十七卻似早有預料。他並未立即行動,而是閉門三日,不見外客。
第四日淩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然駛入天牢。獄卒見到來人手中的金牌,慌忙放行。
陰暗牢房中,張承見到顧十七,頓時淚流滿麵:“姐夫,小弟有負所托,玄機匣已毀...”
“匣可毀,道不可廢。”顧十七神情平靜,“你保住了最寶貴的東西。”
張承愕然。
“數據。”顧十七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玉符,“你啟動的應急機製已將所有核心數據傳回了京城。現在,全天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那些‘藩王’們究竟吞沒了多少財富。”
原來顧十七早已布下後手。
三日後,大朝會。顧十七一反常態,並未直接為張承辯護,也未提及玄機匣,而是奏請核查近年治水款項。
龍椅上,皇帝慵懶準奏。
戶部、工部官員頓時麵色慘白。數十項工程,數百萬兩銀子的糊塗賬,若認真核查,不知要牽扯多少人。
正當朝堂上各方勢力爭吵不休時,顧十七突然道:“臣有一請。既然各方爭執不下,不如請陛下欽點一完全中立之方核算。”
“愛卿所指何人?”皇帝問道。
“臣願獻出家傳之寶‘玄機玉算’,此乃上古所傳神物,能自算數理,無私無偏。”顧十七從容道,“若陛下允準,三日之內,可給出核算結果。”
朝堂嘩然。反對聲如潮湧來,稱顧十七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