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塌陷的轟鳴聲尚未完全消散,塵土如濃霧般彌漫。顧十七、張承和顧曉芸站在廢墟邊緣,望著這片剛剛吞噬了千年秘密的土地,心中各有感慨。
"終於結束了。"張承長舒一口氣,伸手握住顧曉芸的手。兩人的手指交纏,都能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汗意。
顧十七卻沒有放鬆警惕,他的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四周。多年的規則怪談和商貿工作,讓他養成了一種近乎本能的警覺。此刻,他的直覺正在尖銳地報警。
"不要太早下結論。"顧十七的聲音低沉而警惕,"從武漢開始,我就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曉芸被打導致流產,雙魂劫爆發,再到發現這個墓穴...每一環都扣得太緊了。"
張承皺眉:"兄長的意思是?"
"我懷疑有人在下棋,而我們都是棋子。"顧十七的目光落在妹妹身上,"最終目的,就是把我們引到這裡。"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突然刮過,卷起漫天塵土。風聲中似乎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哭泣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顧曉芸突然抓緊了張承的手臂,臉色蒼白:"夫君,我聽到...聽到她在哭。"
"誰?"張承警覺地問。
"伽羅...不,不隻是她..."顧曉芸的眼神變得迷茫,"還有彆人...很多人在哭..."
顧十七猛地轉身,從懷中掏出一枚古銅羅盤。隻見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後定格在西北方向。
"不好!"顧十七臉色驟變,"我們陷入規則結界了!"
話音剛落,四周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化。塌陷的彆墅廢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幽深的地下甬道,兩側石壁上刻著詭異的壁畫,壁上掛著長明燈,發出幽幽青光。
"這是...墓穴的通道?"張承震驚地看著四周,"我們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顧十七麵色凝重:"看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他率先走向甬道牆壁,仔細觀察上麵的壁畫。壁畫描繪著各種祭祀場景和奇異符號,其中的人物眼睛似乎都在注視著闖入者。
"勿久視壁畫上的眼眸。"顧十七突然說道,同時移開視線。
張承不解:"兄長何出此言?"
顧十七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條:"這是我剛才在羅盤旁發現的,似乎是有人故意留給我們的"規則"。"
張承接過紙條,隻見上麵用工整的小楷寫著八條規則:
1.墓室中若見青色鬼火,須立即閉眼,莫與之對視。
2.甬道內的壁畫勿久視,更不可觸摸其上人像眼眸。
3.聽見女子哭泣聲,切勿回應,亦不可循聲而去。
4.保持水銀海麵平靜,若有波紋自生,速離水邊。
5.玉舟上的身影僅為虛妄,堅信它從未坐起或開口。
6.同行者若突然沉默且麵色青紫,切勿再與他交談。
7.所有通道入口皆應右入左出,次序不可錯。
8.時刻確認影子仍緊隨於身,若見其自行活動,即刻熄滅所有光源靜立。
顧曉芸看著這些規則,突然渾身發抖:"這些規則...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在伽羅的記憶裡?"張承關切地問。
顧曉芸搖頭又點頭:"不完全是...這些規則很新,像是有人專門為我們編寫的..."
顧十七冷笑:"果然是個局。編寫這些規則的人,既想困住我們,又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突然,甬道深處傳來清晰的女子哭泣聲,淒厲而哀怨。顧曉芸本能地想要回應,被顧十七一把捂住嘴。
"規則第三條:聽見女子哭泣聲,切勿回應,亦不可循聲而去。"顧十七低聲道,"跟緊我,我們往反方向走。"
三人沿著甬道小心翼翼前行。張承注意到顧十七始終遵循"右入左出"的原則,每到岔路口都毫不猶豫地選擇右側入口。
甬道似乎沒有儘頭,兩側的壁畫越來越詭異。畫中人物的眼睛仿佛活了過來,隨著三人的移動而轉動。
"不要看他們的眼睛。"顧十七提醒道,"規則第二條:甬道內的壁畫勿久視,更不可觸摸其上人像眼眸。"
就在這時,顧曉芸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看,那裡有光!"
前方甬道儘頭隱約可見一個寬敞的洞穴,裡麵泛著銀光。三人加快腳步,走出甬道,再次來到了那個令人心悸的水銀海洞穴。
"我們怎麼又回到這裡了?"張承震驚地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水銀海依然波光粼粼,但這次的玉舟上空空如也,伽羅的身影不見了。
顧十七警惕地環視四周:"這不是原來的洞穴。看水麵。"
張承和顧曉芸看向水銀海麵,隻見水麵異常平靜,宛如一麵巨大的銀鏡。但仔細觀察,會發現水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動,不時激起幾乎看不見的波紋。
"規則第四條:保持水銀海麵平靜,若有波紋自生,速離水邊。"顧十七低聲重複道,"我們離水邊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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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玉舟上緩緩浮現出一個身影,正是獨孤伽羅的模樣。她朝著三人伸出手,嘴唇微動,似乎在對顧曉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