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叫我..."顧曉芸眼神開始迷離,"她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
"規則第五條:玉舟上的身影僅為虛妄,堅信它從未坐起或開口。"顧十七抓住妹妹的手臂,"那是假的,彆上當!"
但就在這時,水銀海麵突然劇烈波動起來,無數波紋自中心向外擴散。從水下浮起數個由汞液凝聚而成的人形,緩緩向岸邊走來。
"後退!"顧十七大喝一聲,同時從懷中掏出數張符籙,向汞人擲去。
符籙在空中燃燒,形成一道道火牆,暫時阻擋了汞人的前進。但更多的汞人從水銀海中浮現,它們的身影在青光照射下扭曲變形。
"兄長,看影子!"張承突然驚呼。
顧十七低頭,發現自己的影子在燈光下異常活躍,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正在與身體動作不同步。
"規則第八條:時刻確認影子仍緊隨於身,若見其自行活動,即刻熄滅所有光源靜立。"顧十七迅速做出判斷,"滅燈!靜立不動!"
三人迅速熄滅了手中的光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奇怪的是,那些汞人似乎失去了目標,開始在原地徘徊。
黑暗中,顧十七的大腦飛速運轉。他從武漢開始梳理整個事件:曉芸在武漢省親時意外被打導致流產,這件事看似偶然,但現在想來,那個打人的暴徒手法專業,分明是故意針對孕婦;接著曉芸抑鬱症狀加重,雙魂劫爆發;然後他們"偶然"發現了獨孤伽羅的墓穴信息...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目的:把他們引入這個規則怪談的陷阱。
"對方很了解我們。"顧十七在黑暗中低聲說,"了解曉芸的特殊體質,了解我會為此不惜一切,甚至了解張承的空間之力能夠找到墓穴。"
"是誰會這麼做?"張承問道,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
顧十七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劉廷棟。那個在朝中一直反對玄機匣的保守派領袖,那個在三年前試圖破壞玄機新政的戶部尚書。
但僅憑劉廷棟,怎麼可能布下如此精妙的玄門局?這需要對古老邪術和規則怪談有極深了解的人...
突然,顧曉芸輕聲說道:"規則不止八條。"
"什麼?"顧十七警覺地問。
"我剛才...在伽羅的記憶碎片裡看到了更多。"顧曉芸的聲音在顫抖,"第九條:信任是唯一的生路,猜疑是死亡的開始。第十條:當你認為安全時,正是最危險之時。"
顧十七心中一震。這兩條規則與前八條風格迥異,更像是某種提示或警告。
"信任是唯一的生路..."顧十七重複著這句話,忽然靈光一閃,"我明白了!這個規則怪談的核心不是遵守規則,而是看破規則的矛盾!"
他重新點燃光源:"跟我來,我知道怎麼出去了。"
顧十七不再遵循"右入左出"的原則,而是故意選擇左側的通道。他不再回避壁畫上的眼睛,而是直視它們。當女子哭泣聲再次響起時,他甚至朝著聲音來源方向回應:"我們在這裡!"
"兄長!你在做什麼?"張承驚恐地問,"這違反規則!"
"正是要違反!"顧十七目光炯炯,"這些規則中有陷阱。有些是生路,有些是死路。編寫者希望我們盲目遵守,最終陷入自我矛盾的絕境。"
果然,當顧十七開始違反某些規則時,墓穴開始發生變化。通道不再無窮無儘,前方出現了一道石門。
但就在他們接近石門時,張承突然停下腳步,麵色變得青紫,眼神空洞。
"夫君?你怎麼了?"顧曉芸驚慌地問。
顧十七拉住想要上前的妹妹:"規則第六條:同行者若突然沉默且麵色青紫,切勿再與他交談。"
"可是..."
"相信我。"顧十七堅定地說,同時繼續走向石門。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石門的瞬間,整個墓穴劇烈震動,從頂部落下大量碎石。更可怕的是,那些汞人突破了火牆,正從後方湧來。
"快走!"顧十七推開石門,門外竟然是彆墅廢墟外的真實世界。
但張承仍然站在原地,麵色青紫,眼神空洞。
"夫君!"顧曉芸掙脫顧十七的手,衝向張承。
就在她觸碰到張承的瞬間,那些汞人突然停止前進,然後緩緩退回水銀海中。張承的臉色也恢複正常,迷茫地看著四周。
"信任是唯一的生路..."顧曉芸淚流滿麵,"我不能丟下他..."
顧十七看著眼前的一幕,終於完全明白了這個規則怪談的精妙之處。最後兩條規則才是關鍵——信任和警覺。編寫者既設置了死亡陷阱,又留下了生路,仿佛在玩一場殘酷的遊戲。
三人衝出石門,回到現實世界。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廢墟上,顯得格外寧靜。
"我們出來了。"張承喘著氣,難以置信地說。
顧十七卻沒有放鬆警惕,他的目光落在遠處一棵大樹下。那裡站著一個黑袍人,正朝他們的方向微微頷首,然後悄然消失。
"是誰?"顧曉芸也看到了那個身影。
顧十七沒有回答,但他的心中已有答案。那個身影的姿態和三年前他在邊關遭遇的那個神秘術士一模一樣。
這場規則怪談不僅是為了殺害他們,更是一場考驗和警告。而背後策劃者的真正目的,或許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複雜和深遠。
夕陽完全沉入地平線,夜色降臨。顧十七望著遠方,知道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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