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指尖的月光還沒散,看著女兒顧念星睜得溜圓的眼睛,忽然彎了彎唇角,伸手把她抱到膝上,指腹輕輕刮過她鼻尖:“方才說的因果,是爸爸想讓你先懂‘責任’,但還有個更實在的說法——地球的愛情,像場超逼真的角色扮演遊戲。”
“遊戲?”念星的小眉頭立刻皺起來,小手抓著顧十七的衣領,“可是媽媽上次看愛情電影,哭了好久,遊戲怎麼會讓人哭呀?”
林小蔓坐在一旁,剛端起的茶杯頓在半空,眼底泛起笑意。她放下杯子,伸手揉了揉念星的頭發:“傻丫頭,這遊戲和你玩的‘過家家’不一樣,它沒有手柄,沒有關卡提示,連‘退出鍵’都藏得特彆深。”
顧十七點頭,指尖在空中虛點,一道淡金色的光痕慢慢展開,像張透明的遊戲地圖:“你看,每個人出生時,都會領到一張‘人生劇本’。有人的劇本裡,愛情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爬樹摘果子,一起躲在被子裡說悄悄話;有人的劇本是‘一見鐘情’,在街角咖啡店撞了個滿懷,手裡的熱可可灑了一身,卻盯著對方的眼睛忘了道歉;還有人的劇本是‘久彆重逢’,分開十年後在火車站偶遇,明明都變了模樣,卻還是一眼認出來——這些都是遊戲設計者,為了讓你們‘領悟’,特意寫的劇情。”
“領悟什麼呀?”念星的腦袋歪成小問號,小手戳了戳那道金色光痕,指尖傳來溫溫的觸感。
“領悟‘真心’是什麼形狀。”顧十七握住女兒的小手,讓她的指尖貼在光痕上,“遊戲裡的財富、容貌、地位,都是‘道具’。就像你玩積木時,用彩色方塊搭的城堡,看著漂亮,推倒了就沒了。愛情裡的‘真心’,才是藏在積木下麵的‘磁鐵’,不管城堡倒多少次,它都能把散落的方塊重新吸回來。”
林小蔓這時輕聲開口,聲音裡帶著點回憶的軟:“媽媽剛進這場‘遊戲’時,也把道具當了真。大學時喜歡過一個男生,他會送我限量版的漫畫書,會在下雨天撐著傘等我下課,我以為那就是愛情了。直到有次我生病住院,給他發消息,他卻回‘我在打遊戲,晚點再說’——那時候我才知道,他手裡的‘傘’和‘漫畫書’,隻是劇本裡的‘任務道具’,不是給我的‘真心’。”
念星的小嘴立刻抿起來,伸手抱住林小蔓的胳膊:“媽媽那時候肯定很傷心!”
“嗯,哭了一晚上。”林小蔓笑著點頭,眼底卻沒了當年的委屈,“但現在想想,那場‘失敗的劇情’,是遊戲給我的‘新手教程’——它讓我明白,不是所有‘劇情互動’都是真心,就像你玩‘過家家’時,有的小朋友會真的把糖果分給你,有的卻隻是假裝遞過來,手一縮又放進自己口袋。”
顧十七這時接過話頭,語氣裡多了幾分鄭重:“爸爸當年闖‘規則怪談’,其實也是在‘通關’。那時候我的劇本裡,‘拯救林小蔓’是主線任務,但我在古宅裡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任務’和‘真心’撞在了一起。”
“是媽媽被詭異纏上的時候嗎?”念星立刻坐直身體,眼睛亮起來——她最愛聽爸爸媽媽在規則怪談裡的故事。
“是她躲在衣櫃裡的時候。”顧十七的目光飄向窗外,像是又看到了那片昏暗的古宅。那時候林小蔓縮在衣櫃角落,白色的連衣裙上沾了灰塵,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聽到腳步聲時,連呼吸都不敢重一點。他推開衣櫃門時,她抬頭看他,眼裡滿是恐懼,卻還是把布娃娃往身後藏了藏,小聲說:“彆碰它,它好像……會動。”
“那時候我就想,這個姑娘的‘真心’,比劇本裡寫的還軟。”顧十七的聲音放得很輕,“她自己都快被‘詭異’同化了,還在護著一個可能有危險的布娃娃——這就是遊戲設計的妙處,它不會強迫你按劇本走,你的每一個‘即興反應’,都是在暴露真心。”
林小蔓聽到這裡,臉頰微微發燙,伸手拍了下顧十七的胳膊:“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我那時候就是嚇傻了,以為布娃娃是隊友的,不能丟。”
“可你不知道,那布娃娃就是‘詭異’的誘餌。”顧十七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摩挲她的手背,“如果是按劇本走,我應該直接把布娃娃扔掉,帶你趕緊跑。但我看到你護著它的樣子,就改了主意——我用匕首在布娃娃身上劃了道符,既沒傷它,又鎮住了裡麵的詭異。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場‘遊戲’,我不想隻當‘通關玩家’了。”
念星的眼睛瞪得更大,小手抓著兩人的手:“那爸爸是‘作弊’了嗎?不按劇本走,遊戲不會懲罰你嗎?”
“遊戲的懲罰,從來不是針對‘不按劇本’,而是針對‘丟了真心’。”顧十七笑起來,把念星舉高一點,讓她能看到窗外的星空,“你看天上的星星,有的亮得早,有的暗得快,就像遊戲裡的人,有的早早放棄真心,抱著‘道具’過日子,到老了才發現,手裡的‘財富’‘地位’都帶不走,隻留下一肚子的空;有的就算劇本再難,也守著真心,哪怕吵架、分開,也會在某個瞬間想起對方的好,重新找回彼此——這才是遊戲想讓你領悟的‘通關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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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蔓這時起身,拿了塊念星愛吃的桂花糕,遞到她手裡:“就像媽媽和爸爸後來的日子,也有‘劇本意外’。有次爸爸要去宇宙邊緣處理‘時空裂縫’,走之前沒跟我說,我生氣了好久,連他的消息都不回。那時候我想,是不是他的‘遊戲任務’裡,我沒那麼重要?”
“媽媽那時候哭了嗎?”念星咬了口桂花糕,聲音含糊不清。
“沒哭,但晚上會對著他的枕頭發呆。”林小蔓的目光落在顧十七身上,眼底滿是溫柔,“直到他回來那天,渾身是傷,卻從懷裡掏出一顆會發光的石頭,說‘這是宇宙裡的星星碎片,你說過喜歡亮閃閃的東西’——那時候我才知道,他的‘任務’再難,也沒把我當‘劇情npc’,我是他想藏在口袋裡,帶在身邊的‘真心’。”
顧十七伸手把林小蔓拉到身邊,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看著念星:“遊戲裡的‘角色扮演’,最容易讓人入戲太深,把‘劇本身份’當成自己。有人扮演‘有錢人’,就覺得所有人都該圍著他轉;有人扮演‘受害者’,就覺得全世界都該讓著他——但真正的‘領悟’,是跳出劇本,看到對方的‘真心’。就像你看到樓下張奶奶,她每天早上賣豆漿,爺爺每天都去幫她搬桌子,他們沒有好看的衣服,沒有大房子,卻會在冬天的時候,把熱豆漿倒進同一個碗裡,你一口我一口——這就是跳出劇本的真心,比任何‘豪華劇情’都珍貴。”
念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剩下的桂花糕遞到顧十七嘴邊:“那爸爸和媽媽,是不是已經‘通關’了?”
“還沒有。”顧十七咬了口桂花糕,甜味在舌尖散開,“這場遊戲沒有‘通關’,隻有‘領悟’。等你以後遇到那個‘劇情搭檔’,可能會因為他沒送你喜歡的禮物吵架,可能會因為他忘了你們的紀念日難過——但你要記得,這些都是遊戲的‘考驗關卡’,是為了讓你看清,他會不會在吵架後,悄悄給你熱一杯牛奶;會不會在忘記紀念日時,笨拙地給你畫一張賀卡。這些‘即興反應’,才是藏在劇本下麵的真心。”
林小蔓這時輕聲補充:“就像媽媽上次生日,爸爸本來要去外地處理事情,我以為他忘了,結果他淩晨趕回來,手裡拿著一束蔫了的向日葵——他說在路邊花店買的,路上堵車,花被風吹蔫了。我當時笑他笨,心裡卻比收到任何貴重禮物都甜。”
“向日葵是媽媽最喜歡的花!”念星立刻接話,小臉上滿是興奮,“我知道,媽媽說向日葵像小太陽,看到就開心。”
“對,因為那束蔫了的向日葵裡,藏著爸爸的真心。”顧十七摸了摸念星的頭,聲音溫柔下來,“等你再長大一點,會遇到很多‘劇情角色’,有的會陪你走一段路,有的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你一把——但隻有那個願意把‘真心’當‘道具’,把你的喜怒哀樂當‘主線任務’的人,才是這場遊戲裡,真正為你而來的‘搭檔’。”
念星的眼睛慢慢亮起來,小手抱住顧十七的脖子,把臉貼在他胸口:“那我以後也要找一個像爸爸對媽媽那樣的搭檔,不管劇本裡寫了什麼,都要真心對他。”
顧十七笑了,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個吻:“這就對了。遊戲的設計者,從來不是想讓你們在劇本裡演戲,而是想讓你們在這場‘超逼真體驗’裡,找到‘真心’的重量。等你真正領悟了,就會知道,地球的愛情不是‘角色扮演’的枷鎖,而是讓你看清自己、看清彆人的鏡子——透過這麵鏡子,你能看到,原來真心的樣子,比宇宙裡的星星還亮。”
林小蔓靠在顧十七身邊,看著父女倆的模樣,眼底泛起溫暖的光。窗外的月光慢慢爬上窗台,落在三人身上,像層柔軟的紗。客廳裡的落地鐘滴答作響,像是遊戲裡的背景音,卻一點都不吵——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場名為“地球愛情”的遊戲裡,最重要的不是劇本,不是道具,而是彼此眼裡藏不住的真心。
念星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小手還緊緊抓著顧十七的衣領:“爸爸,我以後……也要和你們一起,去宇宙聖殿嗎?那裡的遊戲,是不是沒有傷心的劇情?”
顧十七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宇宙聖殿沒有遊戲,隻有‘永恒’。但在那之前,爸爸希望你好好玩這場地球的遊戲,好好體驗每一段劇情,因為隻有嘗過傷心、嘗過開心、嘗過想念的滋味,你才會真正懂,‘真心’到底有多珍貴。”
林小蔓跟在後麵,輕輕推開臥室門,看著顧十七把念星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念星的小臉上還帶著笑意,像是在夢裡繼續著這場“愛情遊戲”。
顧十七轉身,握住林小蔓的手,指尖傳來熟悉的溫度。兩人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女兒,不需要多說什麼,就懂彼此的心意——他們的“地球愛情劇本”,或許沒有驚天動地的劇情,卻藏著最踏實的真心。那些一起躲規則怪談的日子,一起看星星的夜晚,一起為念星講故事的時光,都是這場“遊戲”裡,最珍貴的“領悟”。
“其實這場遊戲,最妙的不是‘領悟’,是遇到你。”林小蔓輕聲說,眼底閃著光。
顧十七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是遇到你,才讓這場遊戲,成了‘真心’的模樣。”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織成一道光軌,像通往未來的路。臥室裡,念星的呼吸漸漸平穩,客廳的落地鐘還在滴答作響,而這場名為“地球愛情”的遊戲,還在繼續——但他們知道,隻要真心還在,這場遊戲,就永遠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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