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何至於此啊!_四合院:從工傷開始的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868章 何至於此啊!(1 / 1)

深秋的風卷著枯葉掠過青瓦,在院心的空地上打了個旋,最後貼在閻埠貴的布鞋上。他蹲在那堆剛從舊貨市場淘來的破銅爛鐵旁,手裡的小秤砣壓得秤杆彎成了弓,眼睛卻死死盯著不遠處——葉辰正指揮著兩個工人,把塊半人高的漢白玉石碑往院裡挪,石碑上刻著的“德記營造廠舊址”幾個字,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這……這是要乾啥?”閻埠貴的聲音發緊,手裡的秤砣“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滾到傻柱腳邊。

傻柱正幫著扶石碑,聞言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馬書記說,這院兒以前是德記營造廠的後院,這塊碑是從檔案館找出來的,得立在這兒當念想。”他瞥了眼那堆破銅爛鐵,“三大爺,你又搗鼓這些破爛?小心城管來收。”

閻埠貴沒接話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石碑。他認得這碑——民國二十六年那年,他還是個半大孩子,跟著爹在營造廠門口撿煙蒂,親眼看著工人們把這塊碑立起來,當時的掌櫃葉鬆年,也就是葉辰的爺爺,還笑著給了他塊糖。後來廠子倒閉,石碑被推倒埋在地下,沒想到幾十年後,竟被葉辰挖了出來。

“葉……葉辰,這碑你從哪兒弄的?”他湊過去,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葉辰正在給石碑調角度,聞言頭也沒抬:“前兒修西廂房地基,挖出來的。馬書記說有曆史價值,就讓人清洗乾淨立起來了。”

“立起來乾啥?”閻埠貴的聲音突然拔高,“這破碑晦氣!當年廠子倒閉,多少人沒了活路,你爺爺……”他話說到一半,被聾老太的咳嗽聲打斷。

老太拄著拐杖站在門口,銀鎖在衣襟上晃得厲害:“老閻,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鬆年當年是為了護著工匠們,才把廠子抵給了日本人,自己差點沒了命。”

閻埠貴的臉“唰”地白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他想起爹臨終前說的話——那年冬天,是葉鬆年給了他家一袋麵粉,不然他早就餓死了。可這些年,他總惦記著葉家的好手藝,嫉妒葉辰活得比他體麵,竟把這些恩情忘得一乾二淨。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搓著手,額頭上冒了層冷汗,“我就是覺得……沒必要立這麼個玩意兒,占地方。”

“占啥地方?”傻柱把他往旁邊推了推,“這碑比你那堆破爛值錢多了!葉師傅爺爺是英雄,立塊碑咋了?”

閻埠貴被推得一個趔趄,看著石碑上“德記營造廠”五個蒼勁的字,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對不起鬆年掌櫃啊……那年他讓我爹去南邊送賬本,我爹貪生怕死,拿了錢跑了,害得他被日本人抓去打了半死……我這幾十年,天天做噩夢,夢見他問我賬本在哪兒……”

院裡的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這平時愛算計的閻埠貴,心裡竟藏著這麼樁往事。

葉辰停下手裡的活,走到他跟前:“閻大爺,賬本的事,我爺爺早說過不怪你爹。他說亂世裡,活命不容易。”他從工具箱裡拿出個布包,遞給閻埠貴,“這是前陣子在樟木箱底找到的,我爺爺記的賬,裡麵有你爹的名字,寫著‘忠勇可嘉,無奈時運’。”

閻埠貴顫抖著打開布包,泛黃的紙頁上,葉鬆年的字跡力透紙背,在“閻世昌”三個字旁邊,果然有行小字。他摸著那行字,哭得更凶了:“我爹到死都念叨著對不起葉掌櫃……我這做兒子的,不僅沒還上這份情,還總給葉辰添堵……我不是人啊!”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聾老太歎了口氣,“鬆年要是在天有靈,見你現在能認錯,也會高興的。”

閻埠貴抹了把臉,突然站起來,抱起那堆破銅爛鐵就往院外走:“這些破爛我不賣了,送廢品站去!換點錢,給碑前買盆花!”

看著他踉蹌的背影,傻柱撓了撓頭:“這老閻,咋突然轉性了?”

“不是轉性,是心裡的疙瘩解開了。”葉辰把最後一塊墊腳石放好,石碑穩穩地立在院心,像位沉默的老人,“有些人啊,揣著愧疚活了一輩子,就等著個機會說聲對不起。”

傍晚的時候,閻埠貴提著兩盆菊花回來,小心翼翼地擺在石碑兩側。黃的像金,白的像雪,在秋風裡輕輕搖曳。他蹲在碑前,用布仔細地擦著碑上的字,擦得乾乾淨淨,連縫隙裡的土都摳了出來。

“三大爺,吃飯了。”二大媽來喊他,聲音裡帶著點哽咽,“我給你做了紅燒肉。”

“你們先吃,我在這兒再待會兒。”閻埠貴的聲音悶悶的,“我跟葉掌櫃說說話。”

二大媽抹了把淚,轉身回屋了。劉嵐抱著小寶經過,看見這光景,輕聲對葉辰說:“他這是……贖罪呢。”

葉辰點點頭。他想起爺爺的《營造記》裡寫過:“蓋房如做人,地基得打牢,虧欠的情,遲早要還。”閻埠貴欠的,何止是葉家的情,更是自己心裡的那份安穩。

天黑透的時候,閻埠貴還蹲在碑前。葉辰給他端了碗熱湯麵,放在旁邊的石桌上:“吃點東西吧,天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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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埠貴抬起頭,眼睛紅得像兔子:“葉辰,我對不起你。前陣子我偷摸把你放在院裡的木料拿出去賣了,換了錢給我家老三娶媳婦……”

葉辰愣了愣,隨即笑了笑:“那點木料不值錢,老三娶媳婦是大事,應該的。”

“你咋不罵我?”閻埠貴更愧疚了,“我那麼不是東西……”

“罵你啥?”葉辰坐在他旁邊,“誰還沒犯過錯?我爺爺說,人這一輩子,就像拉鋸,有鬆有緊,錯了就往回拉點,總能扯直了。”他指著石碑,“你看這碑,埋在地下幾十年,不也重見天日了?啥坎過不去。”

閻埠貴捧著熱湯麵,眼淚一滴滴掉在碗裡,和著麵湯咽下去,又燙又鹹,卻奇異地熨帖了心裡的褶皺。他忽然想起小時候,葉鬆年也是這樣,給他遞過一碗熱湯麵,說:“孩子,好好活著,日子總會好的。”

“葉辰,我明天跟你學做木匠活吧。”他吸了吸鼻子,“不要工錢,管飯就行。我想親手給這碑做個擋雨的棚子,也算……也算我閻家,還上點情分。”

葉辰看著他眼裡的光,那光裡沒有算計,隻有踏實的懇切,點了點頭:“好啊,明兒一早我教你刨木頭。”

第二天一早,閻埠貴果然揣著把磨得鋥亮的刨子來了。他學得慢,刨出來的木頭總是歪歪扭扭的,手心磨出了水泡,卻咬著牙不吭聲。葉辰耐心地教他,告訴他“刨子要放平,力道要勻,就像做人,不能偏,不能急”。

傻柱路過時,看見閻埠貴笨拙的樣子,忍不住笑:“三大爺,你這哪是刨木頭,是跟木頭打架呢。”

閻埠貴頭也沒抬:“我樂意!”

看著他較真的樣子,葉辰突然覺得,這院裡的日子,就像這立起來的石碑,看似沉重,卻穩穩地紮在土裡,連帶著那些曾經的虧欠、誤解、疙瘩,都一點點沉澱下來,成了歲月裡的一部分,不丟人,也不礙事。

一周後,擋雨棚做好了。雖然樣式簡單,卻做得紮實,閻埠貴特意在棚角雕了兩個小小的“葉”字和“閻”字,緊緊挨在一起。他站在碑前,看著自己的手藝,突然笑了,笑得像個孩子。

聾老太拄著拐杖過來看,點了點頭:“不錯,比你年輕時靠譜多了。”

閻埠貴撓了撓頭,嘿嘿地笑。陽光透過棚頂的縫隙照下來,在碑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層金粉。

葉辰站在廊下,看著這光景,心裡忽然敞亮得很。他想起剛挖出石碑時,閻埠貴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再看看現在他踏實刨木頭的背影,忍不住在心裡歎道:何至於此啊!那些藏了幾十年的愧疚,那些憋了一輩子的對不起,其實早就該說出口了。日子這麼長,哪有那麼多解不開的結?

秋風再次吹過,卷起幾片落葉,卻沒再貼著閻埠貴的布鞋,而是輕快地掠過石碑,掠過新做的擋雨棚,掠過院裡每個人的笑臉,像在說:都過去了,往前看,日子總會好的。

是啊,何至於讓愧疚壓著自己一輩子呢?就像這石碑,埋得再深,也有重見天日的那天;人心再沉,也有輕起來的時刻。葉辰拿起刻刀,繼續雕他那未完成的木像——是尊彌勒佛,大肚能容,笑口常開。他想,這院裡的每個人,都該有這樣的心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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