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轟隆隆地駛過田野,窗外的景色從城市的鋼筋混凝土逐漸變成了熟悉的鄉村風光。我靠在座椅上,想著這次進城的收獲,心情還算不錯。雖然沒有撈到什麼大件,但也算是開了眼界,見識了不少城裡的門道。
回到鎮上已經是傍晚,老人家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怎麼樣,這次進城有收獲嗎?”老人笑著問道。
“還行,沒白跑一趟。”我拍了拍手裡的包,“對了,台球廳那邊怎麼樣了?”
“都弄好了,就等你回來開業呢。”老人眼中閃著興奮的光,“我兒子這幾天一直在那兒盯著,桌子都調試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了台球廳。說是台球廳,其實就是把原來的倉庫收拾出來,擺了六張台球桌,刷了刷牆麵,換了幾盞亮一點的燈。雖然簡陋,但在這個小鎮上也算是個新鮮玩意兒了。
開業那天,我特意請了個師傅來放鞭炮,鎮上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鬨。老人的兒子小李早早就在門口迎客,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
“來來來,新開業,前三天打台球半價!”小李嗓門不小,很快就招來了一群年輕人。
我站在門口,看著陸續進來的客人,心裡還是挺滿意的。雖然不是什麼大買賣,但至少是個穩定的收入來源。
正當我準備回去繼續收拾舊貨的時候,門口突然來了五六個人,看起來不像是來打台球的。為首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頭發染成黃色,身上穿著花裡胡哨的衣服,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誰是老板?”黃毛大聲問道。
我走上前去,“我是,有什麼事嗎?”
黃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聽說你這兒新開了台球廳?”
“是的,今天剛開業。”我保持著客氣的態度,“幾位要玩台球嗎?”
“玩台球?”黃毛冷笑了一聲,“我們是來收保護費的。”
周圍的客人聽到這話,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保護費?”我皺了皺眉,“這裡是正當經營,不需要什麼保護。”
“在這一片,我們麻三哥說了算。”黃毛拍了拍胸脯,“新開的店都得交保護費,這是規矩。”
聽到麻三兒的名字,我心裡一動。這個麻三兒我是認識的,前些日子我們還一起喝過酒,算是朋友。
“麻三兒?”我笑了笑,“你們是麻三兒的兄弟?”
“當然!”黃毛挺了挺胸,“怎麼,你認識我們三哥?”
“認識,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呢。”我拿出手機,“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黃毛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彆,彆打電話,我們三哥忙著呢。”
“那你們先等等,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我沒理他的阻攔,直接撥通了麻三兒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喂,老弟,怎麼了?”
“三哥,我這台球廳剛開業,來了幾個人說是你的兄弟,要收保護費。”
“我的兄弟?”電話那頭的麻三兒明顯愣了一下,“什麼樣的人?”
我把黃毛他們的樣子簡單描述了一下,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了麻三兒的怒吼聲:“媽的,哪來的小崽子敢冒充我的人!你等著,我馬上過來!”